第30章 最后的机会(1 / 1)

连枝却仿佛屏蔽了他的恼怒,眼底多了一丝怜惜和难过。

“世子爷,不要难过了,好不好”

她不喜欢世子爷有这样的眼神。

拂着他眉眼因为怒气而产生的褶皱,连枝越看心里越难过,她径直将宴于飞抱在了怀里,宛如哄孩子一般,轻轻拍打着宴于飞的背,“连枝疼您……”

随着连枝的毒越来越重,连枝的反应越来越像原书中女主原本的人设。

00看着连枝力大无穷地将宴于飞抱在怀里,还不让宴于飞挣扎,整一顿操作猛如虎,只觉得窒息了。

宴于飞被她抱在怀里,内心又怒又羞耻,却也真的意识到连枝与以往的不用同。

是因为他上次给她吃的毒吗

并不知道连枝身上还有陈家下的毒,宴于飞眸底隐动,只以为是他下的毒是不是出了某种问题。

他思忖着这段时间,连枝“失忆”后的种种举动,只觉得自己是不是遗漏了哪些地方。

他深知,自己下的毒,不到时间,并不会发作。

想着,他停下了自己挣脱的动作,似是想要确认什么,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放到了架子上,“连枝,这是解药,可解百毒,若是你受不了想吃了,你可以自己取。”

小小的药瓶显然有着致命的魅力。

犯病的连枝一阵恍惚,最终理性还是战胜了自己的,她轻轻地摇头,目光坚毅道,“世子爷,等您让奴婢吃解药,奴婢才会吃的。”

她知道,宴于飞给她下药是为了什么。

他自始至终不相信她,但是,之前那个梦里发生的一切深深地刻在了自己的脑海里,她总觉得那些事情是真的,她心里的难过和愧疚如此真实,就算是被陈家的毒折磨得近乎失去理智,她依旧不想做出让世子爷失望的事情。

这是预料之中的回答,一丝不苟且滴水不漏。

宴于飞收敛自己内心的情绪,轻轻地轻笑了一声,“呵。”

他看到她眼底的挣扎,在听到她的回答后,只觉得虚伪和讽刺。

心里清楚宴于飞在想什么,连枝抿唇,眼底的愧疚和伤心清晰可见,她只说了一句,“世子爷,连枝会用命报答您的。”

说话间,就好像想要得到某种慰藉,她抓着自己胸口的坠子。

她想,她什么都没有,也只有命了。

二人不欢而散。

连枝的郁郁寡欢,00看在眼里,却不知如何安慰。

但是翌日,连枝在听闻,宴于飞将那个管事的儿子外派到了郊外的山庄,默默地留下了眼泪。

00再一次递出一颗麦丽素,“别哭了,孩子。”

结果,就看到连枝一边哭,一边吃着麦丽素嘚瑟,“嘤嘤嘤,世子爷果然爱我,你看看,他都吃醋了呢!”

00:“……”

恢复理智的连枝为什么会如此欠扁,为什么它竟然有种希望连枝一直病下去的想法呢

00默默地将麦丽素的包装封了口子。

但是架不住犯病的连枝太惹人怜爱,不过几日,连枝的牙就因为吃甜食吃太多,吃坏了一颗。

不仅深受毒的折磨,还要忍受牙痛,连枝简直生不如死。

好巧不巧,这个当口,陈瑜上门的频率也越来越频繁。

随着身体越来越好,宴于飞越发勤勉,投入报仇的事宜之中。

连枝不明白,既然陈家有嫌疑,并且手脚不干净,宴于飞又为何依旧和陈瑜来往密切。

直至一日,陈瑜递了帖子,宴请宴于飞,宴于飞应邀,等过了一日,京都隐隐谣传永和候似要与永和候联姻,连枝才明白什么。

宴于飞直接打入了敌人内部。

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得知这个消息的连枝还是忍不住喷了一口血出来。

她整颗心就像是被人用刀刮一样的刺痛。

她不过是个冲喜丫鬟,又能为自己做什么呢

夜里的疼痛因为这个消息而难以附加,连枝内心的情绪近乎崩溃,同住一间屋子里的雪团听到她的动静,担忧地问道,“连枝姐姐,你怎么了”

连枝疼的冷汗直流,却将自己蒙在被子里,不想展露任何情绪,她低声道,“我没事。”

但是,要表现出没事,又谈何容易

雪团直接起身,想要掀开她的被子。

连枝紧紧地抓着被单,愣是没让雪团成功。

连枝的悲伤直接感染了雪团,雪团抱着被子里的连枝直接哭了,“连枝姐姐,我们不要世子爷了,好不好世子爷都不要你了,我们走吧……”

疼的迷迷糊糊的连枝出声,“不要这么说……”

世子爷不要她没关系的,她要世子爷啊。

只要世子爷还在,她是不会离开的。

但是,雪团哪里能懂连枝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她不懂连枝为什么那么执着宴于飞,也不懂宴于飞之于连枝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她只知道,一直疼爱她的连枝姐姐值得更好的,而不是死在宴于飞这棵树上。

雪团抱了连枝整宿,小小年纪,心里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连枝不知雪团的计划,她只知道,陈家和永和候成功定下亲事后,陈瑜出现在她面前的频率越来越多。

再一次被陈瑜堵在了小路上,连枝俏脸肃冷。

“陈公子,请自重。”

陈瑜抬眸看她,眼里是她极尽疏离的表情。

多日的病痛折磨,连枝的小脸越发消减,如同巴掌大的小脸只剩下丝丝的憔悴和冷清。

陈瑜也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可悲连枝,还是在鄙夷连枝的痴傻,他冷冷地抿唇,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袱丢在连枝的面前,“过几日宫宴,你想办法将这个东西放到宴于飞的身上。”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说完,不想再看连枝越发消瘦的脸,陈瑜转身离开。

而拿着小剪子正在剪花草的连枝垂眸看着地上的包袱,静默了半晌,才颤抖着将包袱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