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上皆是困惑和茫然。

心情还没好转的连枝见他醒来，立马抬起来了头。

却只见她素来白净的脸色因为怒气多了一丝娇艳的粉嫩，娇媚的眼睑下是一夜未睡的暗色，她的唇瓣唇角破了一个口子，宛如被人狠狠蹂躏过一般，身上的衣裳更是零零散散地搭在肩头上，隐约可见其中的白皙和红痕，无声无息，但处处都在诉说他们二人昨夜到底做了什么。

“姑……姑娘！！”只这一眼，老柳彻底清醒了，声调差点破音。

“你终于醒了……”知道他是误会，连枝也不解释，哭哭戚戚地控诉他，“你终于醒了，你看看你干了什么！”

她整个人犹如暴雨捶打了一夜的小娇花，唇瓣是破的，眼睛是红的，身上露出的肌肤也是一片片的红色。

老柳直接怔住了，还未从这个事实中清醒过来，“你……我……我昨夜做了什么”

他虽和连枝在梦里做过无数次荒唐的事情，但是那是梦。

现实中，他便是吻，也是在夜里意识模糊的时候，偷偷啃咬她。

梦里的一切他念想过无数次，却从未付诸于行动。

而如今……

他和连枝

化身为为马夫老柳的他和连枝

那一瞬，老柳接受无能，下意识地想要否认，“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语落，连枝的脸色便变了。

“你不想认”

连枝料想过宴于飞的很多反映，却单单没有料到宴于飞会是这样的。

胸口的怒火炸裂一般的燃烧，连枝气的脸色煞白，看向他的表情宛如了一个吃干净抹了嘴就想跑的渣汉。

老柳千算万算也没有想过会是这般情况，一时间无言以对。

他要怎么说

承认他们两个人之间做了什么

可昨晚，他甚至一个片段都没能够想起来，唯一残留的记忆便是连枝笑着给他布菜的画面……

迟迟得不到回应，连枝是彻底怒了，“好！你不想认账就算了，我就当我是被狗啃了！什么都没发生过！”

说完，她立马愤愤然起身，收拾好自己身上的衣裳，便起了身，“啪——”的一声，摔门而出。

门被摔得摇摇欲坠，可见她有多生气。

等老柳回神，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人。

这两日的相处，老柳多多少少知道连枝有多喜欢恶作剧，他下意识地觉得她是在糊弄她，但等到他看到床榻上的血迹，他才确定，是真的发生了什么。

心里莫名地一阵慌张，想到刚才连枝怒气冲冲离开的模样，他甚至来不及多想，便起身要追出去。

等出屋，就被老夫妇告知，连枝根本不听劝，自己一个人驾着马车走了。

闻言，老柳如遭雷劈。

连枝身子薄，再加上她又弱又娇，荒郊野外的，最容易出事。

老柳这几日跟在连枝身边，最知道连枝身边，没有别的人。

他惊慌失措地寻找，甚至遗忘连枝是不是真的水性杨花，竟然和一个车夫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这一头，连枝这一离开，直接寻了一处泉边休息。

她掐的很准，这一处距离老夫妇的住处，不远也不近。

清晨的风微微拂过，也终于令连枝燃烧的怒气平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