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们想要的局面吗?”冉霖轩坐在一个伸手不见无知的地方朝上的大声疾呼,妄想能通过这样的方式与掌控身体的温霖进行沟通。
其实冉霖轩也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无力和无可奈何,早些年的时候他被换下来之时基本就像是沉睡一般,再次睁开眼后便是重新掌控身体的时候。
他是第一次到这个地方,第一次明明能感知到周围仿佛有些什么事情正在发生,可自己却丝毫没有任何办法。
这种无助的感觉使他近乎抓狂。
殊不知这种感觉正是温霖那么多年来的经历,无助、绝望甚至是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
支撑他撑下去的理由或许连他自己都不能知道。
双重人格看起来很酷,但其实这对主副人格都是一种折磨与伤害,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不断的想掌控身体,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摆脱这样的恐惧无助感觉。
呆在这里挣扎无果的冉霖轩最后竟然生出,不如就这样放弃的想法。
实际上真正的双重或者多重人格在体内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状态没有人知道,放弃挣扎的人格到底是会陷入沉睡之中还是会消失,也没有一个较为准确的说法。
现在所有人的心里都感觉无比的沉甸,无论是冉霖轩还是宁宇、梁安琴或者顾陌。
每个人都在自己的道路上犹豫,未来的路充满太多的荆棘,不止阻碍了他们彼此之间的联系,甚至还将自己都搞得伤横累累。
除此之外,还有几位仿佛被遗忘的人正在木森酒店之中被囚禁。
“遥遥,你这几天的状态很不好,发生了什么事吗?”祝红雪关心的询问道。
自从听见爆炸的声响后,原本就已经很焦虑的路遥变的更是沉默,脸上写满了心事重重的模样,让同房的两人都担心不已。
路遥勉强打起笑容安慰祝红雪放宽心,并表示自己仅仅只是有些不适,稍微休息就好。
但苍白的脸色以及眼底下的乌青无一都彰显着她的愁容。
见路遥有心事不愿与人语,祝红雪也不勉强,企图拉着谷离开,给路遥独处的时间,希望能够让她稍微舒坦一些。
只可惜谷到底还是少年不知女孩心事,一点也不配合,无论祝红雪如何再三明示暗示都没用,他只表示自己不想看电视。
祝红雪最后也干脆不惯着,连拖带拽的将人给拉出休息的地方坐在外的电视机旁。
要说路遥为什么变得那么怪异还得从爆炸前几天开始说起。
那天夜里也和往常一样休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也有股浓烟从门口飘来,她着急忙慌的想要叫醒祝红雪和谷起来逃跑,可是却发现无论如何都叫不醒两人。
浓烟越来越多,最后她便昏死过去了。
再次睁开眼睛,她便已经被带出酒店出现在一个大型的购物中心见到了小时候最熟悉的面容。
“爸爸!”路遥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这个消失已久的至亲,虽然她过往的记忆不怎么清晰,但经过她这些年的追寻对自己这个所谓的父亲还是有一定的了解。
路南誉并没有因为女儿的呼唤而有所动容,面上充满着不赞同的模样。
“遥遥,你太让我失望了。”面对许久不见的路遥,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如此的伤人。
路遥没有对他的话做出任何的回应,或许被封印的记忆里早已让她潜意识认亲自己的父亲绝非良善之人。
“我只想知道我妈去了哪里?”路遥全程保持着戒备,在特调科的这几年或多或少都了解到不少关于军种背后神秘人做过的那些事。
虽然没有任何的直接证据证明‘那位’大人有参与其中,可其中打下手的人路遥却十分的熟悉,潜移默化的也成就了她现在的防备心。
路南誉闻言更是深深的皱起眉头,十分不悦的一步步走近路遥不言不语的模样更是令路遥鬓间渗出点点冷汗。
她下意识的想要逃,可双脚却仿佛被浇灌了泥水定格在地上一般,根本移动不了半分。
只能默默的望着他走近自己到最后越过自己走到一面墙前停下,转变为满脸和善的笑容对他说道“你妈妈正在为我们伟大的事业作出贡献。遥遥,你已经是大姑娘也是时候替我们分担些责任,好让一直压在爸爸身上的担子稍微的轻松些,你说是不是?”
明明路南誉面上一直带着笑,语气也十分的温柔,但是路遥始终觉得浑身散发着寒意。
或许正是因为笑不达眼底才令人觉得恐怖阴深,皮笑肉不笑也不过如此。
“爸爸这些年我存下了不少资金,只要你和妈妈回来我们找个新地方开个早餐店也足够我们过上平凡的生活…”只可惜路遥话音未完。
‘啪!’的一声,清脆的掌声在空无一人的商场里响亮的回荡,打蒙了她也打断了她接下来准备好的说辞。
脸上辣的疼痛让她彻底清醒过来,面前这个人是真的是敌·人。
路南誉的这一巴掌也成功让她结束了对这个父亲所有的幻想。
路遥的面容也渐渐从失望变成冷漠,最后毫无感情的对峙。
“请问路先生把我带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一段话奠定了两人陌生的关系,从此往后在路遥心里已经不在留有这位父亲的位置。
但是她越冷漠,路南誉面上就越出现满意的笑容仿佛这般模样才是他所期望。
“遥遥,二十年前我就为你在这里留有一份足以震惊华市的礼物,也是爸爸的一点心意。”路南誉满意的环绕着周围,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欣赏之意。
路遥很清楚他所说的礼物绝对不是商场,而且他特意将自己带过来绝对不可能是那么简单的想与自己叙旧。
回想起这几个月所发生的点点滴滴,路遥心里渐生寒意,她并不是什么傻白甜若真要论阴谋阳谋她也绝对不比任何人差。
“那场车祸是你安排?包括绑架我和祝红雪一切的一切都是在你的算计之内?”结合路南誉的种种态度,她很快便整理出头绪。
虽然跳脱但不得不说她已经无限的接近真相了。
“你终于发现了,我都已经给了那么多线索可你还要至今才发现,要如何才能继承我的衣钵。”一番话是指责,是责怪唯独没有一点关心。
毫不在意她是否会因为车祸而丧命,全然不关心她是否会因为逃跑而被责打。
心寒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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