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饶祈年与苏怀瑾只有一墙之隔(1 / 1)

王府宠妾拜相了 皎兮 1047 字 2022-09-17

他这副模样,换谁不心疼呢!

唐清江柔声说:“王爷,您歇会儿吧,属下去写书信,天亮就让人送出去。”

饶祈年摇摇头:“明天才解封城市,本王再等等吧。”或许会有奇迹呢?或许谁会匆匆来报,说找到她了呢。

唐清江不忍再劝,悄悄退下。

不久,裴王妃过来了,屈膝行礼:“妾见过王爷。”

饶祈年头痛地捏捏眉心:“王妃怎么来了?”

裴王妃谦恭地说:“妾知道王爷有要务要忙,本不愿来打扰。只是温成有些发烧,妾让御医给她看过了,她不肯吃药,哭着叫父王。”

饶祈年心疼,随口说:“这么热的天,怎么还发烧了。”

裴王妃心里咯噔一下,低头说:“王爷,对不起,是妾没照顾好她。”

初夏时节,小孩子确实不那么容易发烧。而且温成有许多人照顾,像呵护眼珠子一样呵护着她,更不会随便发烧。

她发烧,是裴王妃授意下人用凉水给她洗澡导致的。

她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温成总是病怏怏的,少不了她的功劳。她当初抚养温成,也是为了用孩子争宠。

饶祈年疲惫地起身,摇晃了一下:“小孩子难免有个灾病,不怪王妃。本王这就去看看她。”

温成今年四岁,长得白白胖胖、软软糯糯的,就是身体不太结实,不知道能不能养活。此刻,她躺在床上,小脸红通通的,呼吸很重,听得人心惊。

饶祈年痛心地叫了声:“温成。”

温成无精打采地抬头:“父王,你来看我啦。”

饶祈年将唯一的女儿抱在怀里:“额头怎么这么烫,有没有吃药?”

温成恹恹地点点头:“吃了,太苦了。父王,不要再吃药了,好吗?”

饶祈年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另一个耍赖不吃药的女人,她的毒还没彻底解呢,就跑到天边去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柔声说:“可是,不吃药的话,病就不好,就很难受,怎么办呢?”

温成歪头想想:“用热水洗洗就好了。”

裴王妃脸色骤变,小东西竟然学会告状了。

饶祈年没多想,他秉性善良,实在无法想象裴王妃会虐待这么小的孩子:“好,那就让丫头给你泡个热水澡。嗯,再多喝些热水,好吗?”

温成重重地点头:“好困,父王搂着温成睡觉觉。”

饶祈年露出慈祥的笑容:“好,父王就搂着温成睡一觉。”

裴王妃使了个眼色,奴婢们有条不紊地进门。

有人伺候他脱下外衣,他才坐在床上,又有奴婢帮他脱下鞋袜。还有奴婢端来脸盆和帕子,裴王妃亲手为他净了面,帮他摘下发冠。

这才是广陵王饶祈年生活的日常,除了呼吸,几乎什么都不用自己亲自去做。

饶祈年躺在裴王妃床上,昏昏沉沉睡去。

裴王妃可没闲着,对裴嬷嬷说:“把我们能派的人都派出去,全力搜捕胡云娘。谁杀了她,本妃赏黄金百两!”

饶祈年一觉睡到次日上午半晌,起床后慌忙去青竹居找唐清江。

唐清江熬了一夜,甚是疲惫,正在竹林里补觉,见饶祈年过来,忙打起十二分精神:“王爷,四方城门已经打开,恢复正常出入,因为需要出城的人多,出城还要严格盘查,所以有些拥堵。”

“属下拟好了书信,盖了王府的印鉴,杨统领已经命人快马加鞭送出去了。”

饶祈年摆手:“先生不必再说了,你办事本王放心。”顿了顿,又说,“劳碌先生跟本王走一趟吧。”

“王爷要去哪里?”

“安康坊。”

小院大门上都生木耳了,门前青苔很厚,明显没有人来过。

侍卫打开大门,唐清江虚扶着饶祈年往里走:“王爷,地上湿滑,您忙点儿。”

苏怀瑾正在房间里无聊地抠脚,突然听到饶祈年熟悉的声音:“先生不用太担心,本王没那么虚弱。”

中气不足,生病了?生病了就在家里好好养病,往外跑什么。

不对!不对!这不是该关注的重点。

重点是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她该怎么办?往哪里逃?

这时候要是被他抓住,当真是功亏一篑了。

侍卫擦干净石凳上的泥土,饶祈年坐下:“本王还记得刚来这边时,她烧破了大锅,厨房里烟雾滚滚,我们都不敢进去。就在这个时候,先生来了。”

唐清江不言语,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饶祈年陷入回忆,嘴角噙着笑意:“她独自生活的能力真的很差,买锅也没错了,还不会做饭,她只会画画,只爱画画,眼里除了画画没有别的事情。所以才让林小苑伺候她,没想到又引来别的祸事。”

“她脾气可真暴躁啊,知道本王的身份,对本王照样没个好脸色,陈氏给她下药,差点儿被她划花脸。冯氏抢掳她回府,更是被她毁了容。”

想到这里,饶祈年沉沉地叹息一声:“先生,这些天本王反思了很多,是本王太贪心了。在这个小院的回忆多美啊,多轻松啊,为什么非要把她扣在王府呢,结果把人逼走了,再也找不到了。”

苏怀瑾心道:早这么想不就好了!我不用费劲巴拉地逃跑、躲藏,你也不用大费周章地找人。

不过,事已至此,他们是回不去了。

苏怀瑾蹑手蹑脚地将被窝恢复原样,瞬移到床底下,祈求他们不要进屋,因为室内难免有她这些天生活的痕迹,唐清江那么鸡贼,一定会发现蛛丝马迹的。

唐清江目光落在西厢窗纸的破洞上,那个洞好圆啊,是怎么造成的?“王爷,如果能找到她,不要强留她在王府了。”

饶祈年苦笑一声:“好。但其实我们都知道,她找不到了,本王再也找不到她了。”

说着,更咽了。

苏怀瑾在床底下听着,也觉得很不是滋味。李恪是洒脱不羁的,饶祈年是矜贵骄傲的,不管哪个身份,都不是这样脆弱可怜的。

他理应在万万人之上闪闪发光,而不是在这破败的小院里黯然垂泪。

唐清江注意到西厢房窗户下面的青苔似乎被踩过,但厨房、堂屋的门前,青苔都很厚,没有被踩过的痕迹。

这是什么回事?“王爷,既然来了,何不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