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红啊,嫁女儿的时候喝的,留着我娶媳妇的时候喝吧。太冷了,该去睡觉了。”
然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唐清江摇了摇酒坛子,失笑:“这点儿酒量,也敢学大人喝酒。”
蹲下身子,将她扛起来,送回卧房。
连鞋也没给她脱,就摁在被窝里。
亲自扛她是怕别人亲密接触时识破她的身份,不为她宽衣脱鞋是对她和饶祈年的尊重。
唐清江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着她的睡颜:“你选的酒确实不那么苦,慢慢品味吧。苦也不要紧,可以加点儿糖。”
饶祈年在皇宫里过得也不甜。
太子的一大帮孩子给景昌帝祝寿,齐刷刷地跪在地上,齐声道:“祝皇爷爷福祚绵延、青春永驻。”
景昌帝再嫌太子不争气,看到这几个奶娃娃也心情舒畅了:“好!好!赏!”
其他皇子也是儿女成行,到饶祈年这边,只有温成自己。
李贤妃的脸就垮了,肯定不会怪自家儿子,就怼起裴王妃来:“年儿什么就好,就是缺个贤内助,成婚多年,竟然只有一个女儿。”
裴王妃直接跪下了:“王爷子嗣单薄,都是妾的罪过。”
太子妃幸灾乐祸地火上浇油:“这怎么能怪弟妹呢,子嗣缘啊,全靠福报呢。”
皇后嫌她小家子气,道:“那你该好好积福了。”
太子妃也没有成功生下孩子,与裴王妃灭绝广陵王的子嗣路线不同,她帮太子纳妾,让太子生下了很多很多孩子。
嫔妾庶子争锋,谁也威胁不了她的位置,但太子落了个好色的名声。
景昌帝烦得不行:“好了,吵吵什么。老七还年轻,子嗣缘岂能现在就断定。”
说是这么说,第二日,却单独召见了饶祈年。
御花园的暖房里,花团锦簇,一缸荷花正在开放。
景昌帝说:“这是你小时候那支荷花分出来的,长得愈发好了。”你成长得不错,愈发有出息了。
饶祈年感动,也一语双关地说:“多亏父皇精心培养。”
“精心培养就会有好结果吗?前几日花匠说,底下有一截藕烂了。”
饶祈年忙躬身行礼:“父皇,儿臣不孝,让父皇失望了。”
景昌帝坐在藤椅上,美貌宫人给他倒茶。
他慢条斯理地品了一口茶,说:“你什么都好,就是子嗣太单薄。你母妃说的没错,裴氏确实没做好。”
饶祈年说:“王妃嫁给儿臣多年,恭谨守礼、贤惠大度——”
景昌帝重重地放下茶杯,怒道:“痴儿啊!你还要瞒朕到什么时候?裴氏侮辱马氏那等子事,整个王府人尽皆知,是你瞒得住的吗?”
饶祈年直接跪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王妃是父皇为儿臣精心挑选的,本性不差。只是在后宅争斗中,与马氏结怨甚深,一时糊涂才做了错事。”
“儿臣念及结发情谊,呵斥处罚了她,没有禀报父皇,是想再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景昌帝忙扶起他,心疼地说:“底下是刀子你也跪吗?不硌得慌吗?”
“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孩子,但记住,有情有义不是毫无底线的包容,机会只给她一次,她若再不知悔改,你尽管告诉朕,该休妻休妻,该续弦续弦。”
原配亡故,才会续弦。父皇不会无端想杀儿媳妇,一定是裴鸿许诺了父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