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唐清江也慌了,匆匆去到饶祈年病床前:“王爷莫不是中毒了?此前吃了什么?让人来验验饮食器具吧。”
饶祈年虚弱地说:“本王没事儿,本王是饿的。”
“王爷这是为何?”
饶祈年的眼神晦暗无光:“先生推断错了,柳明成跟她没有关系,那两个孩子也跟本王没关系。”
唐清江懊恼跪下:“是属下想当然了,害王爷失望至此。”他看那“小红包”男孩跟王爷长相肖似,竟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才敢大胆猜想。
饶祈年摇头:“不怪先生,是本王撑不下去了,等不下去了。先生,把本王病危的消息传出去,她一定会来见最后一面的。”
唐清江说:“她不在京城,甚至远在边关,消息扩散出去可能需要数月,王爷要一直饿着吗?只怕等不到她来了。”
饶祈年嗤笑:“是本王痴了。”
然后,他就吃了软饭。
唐清江再劝劝,他就同意去拜访大儒谢立。
谢府门口。一群南方学子聚在一起:“这是我们的文章,想求谢先生指点几句。”
“我们仰慕谢先生很久了,求你通传一声吧。”
“谢先生不是最爱才最愿意提携后辈的吗?竟然不愿意见见我们吗?”
管家无奈:“不是我不通传,也不是谢先生倨傲不见你们,实在是先生与广陵王殿下约好了今天要一起论经,没时间见你们了。”
恰在此时,十六名侍卫簇拥着一辆套着两匹马的华车走来。
天子驾六,诸侯驾四。两匹马驾车,没有人联想到广陵王。
车停下,车帘撩开,里面头戴银冠、身穿紫色袍服,面容冷漠而疏离的,不是广陵王是谁。
“前面怎么回事?”
侍卫说:“一群秀才求见谢先生,听说来了几次了,谢先生都没见。”
饶祈年说:“谢先生可能是明年春闱主考官,不见学子,是怕影响考试公平。学子们若真想求教,也不是非要见谢先生,可以去国子监求见各位教授。”
侍卫去传了饶祈年的命令,学子们乖乖地离开。
苏怀瑾回头,望着被风微微吹动的车帘,他就在里面,要去见他吗?
“看什么看!”
“去去去,快走!”
两个侍卫上前,将苏怀瑾推搡开。
苏怀瑾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瞬间消散了。
回头再说吧。
虽然,她并不知道“回头”是什么时候。
饶祈年忽有所感,撩开车帘,看到熟悉的侧脸:是她!真的是她!她就在京城!就在他身边!
可是,他又只有心理活动,没有实际行动了,眼睁睁看她消失在拐角处,才大喊一声:“拦住他。”
侍卫不知拦谁,就将所有人都拦住:“都等等,王爷还有吩咐。”
才看到广陵王尊贵的衣角,众书生慌忙跪下:“拜见王爷。”
苏怀瑾楞在原地,被白胖子拽了一下,才跟着跪下。
饶祈年走到苏怀瑾面前:“你们没有名师引荐,贸然去国子监怕也是要碰壁的。这样吧,本王为你们写封推荐信,你们不要浪费机会,一定要精进求学。”
“你,跟本王走一趟。”
指的是谁?苏怀瑾抬头,对上饶祈年幽深的目光,下意识地低头。
“跟本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