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歆原本计划的是将池许许和慕北枭安排到程小姐身边，以她对程小姐身体的了解，不出三日必会身亡，届时她还能将责任推脱到慕北枭和池许许的身上，兵不血刃就解决了他们。

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慕北枭......不，是池许许，医术竟当真那么好，不但延长了程小姐的受命，就连她给程小姐下的毒也被清除掉了大半。

在池许许给程小姐施针排毒的第二日，自从生病后就一直沉睡的程小姐竟睁开了眼睛，这个消息瞬间传遍了程家上下，程老爷子更是第一时间前来探望。

程小姐苍白的脸上有了红晕，看起来比之前精神了许多，她双眼虽是睁开了，但还无法开口说话，甚至连反应也不够多，只是偶尔盯着人看，证明她是清醒着的。

“醒了就好，我等了这么多年，也不急于这一时片刻。”程老爷子抓着程小姐的手，很是感慨。

池许许看了眼慕北枭，慕北枭便说：“程老爷子放心，我会尽快让程小姐全部恢复健康的。”

程老爷子这下对慕北枭是半点没有怀疑了，看他的眼神也充满了赞许。

眼角瞥到一旁的南宫歆，他脸上的笑就淡了两分。

南宫歆给程小姐治疗身体这么多年，却越来越虚弱，而慕北枭和池许许才来不到一天就让程小姐睁开了眼睛，可谓高下立现。

察觉到程老爷子那微妙的变化，南宫歆脸都青了，尤其是当她看到程小姐看过来的时候，那静静凝视着她的目光，竟让她心中一跳。

如果程小姐这些年一直是有意识的话，那岂不是早就知道了自己害她的事？

南宫歆在佣人面前还维持着好脸色，等佣人一离开，她对程小姐可没有温柔过，时常还会说些讥讽辱骂程小姐的话，毕竟这世上也不是谁都程小姐这么好命，生来就在富贵之家，她当然是嫉妒的。

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南宫歆此刻是真的有些害怕程小姐恢复了，她眼珠转了转，心中忽然有了主意。

“你们确定这当真是快要恢复了么？”南宫歆面容肃穆，忧虑地看着程小姐。

程小姐也静静地凝望她，南宫歆无视程小姐的眼神，在众人看过来时说：“本来按照我给程小姐的治疗方案，她明明还有一段时间才能苏醒，可你们这么快就让她醒过来，我只怕是......”

她刻意地停顿住，面上的忧虑却越发多了。

程老爷子心跳一滞，连忙追问：“是什么？”

南宫歆不忍地看了眼程老爷子，叹口气说：“回光返照。”

“什么？”程老爷子呆住，屋里其他人也齐齐愣住，不敢置信地看向南宫歆。

池许许本来还不确定是南宫歆害了程小姐，但现下一听南宫歆的话，心中立时确定，真正让程小姐濒临死亡的就是南宫歆。

程老爷子站起来，视线在南宫歆和慕北枭身上转了转，脸色紧绷着，一时没有说话。

池许许轻轻撞了撞慕北枭的胳膊，慕北枭接到池许许的暗示，略一想，主动向南宫歆发问：“按照你的意思，程小姐的生命只剩下这一日了？”

南宫歆心跳快了两分，真相当然不是这样，但她话已经说到了这里，如果不硬着头皮继续撒谎，等到程小姐平安渡过，那么接下来要遭殃的可就是她了。

“是！”南宫歆脸色严肃，斩钉截铁地说：“如果不尽快阻止这种状态，程小姐根本挨不过今日！”

程老爷子面色一下变得很难看，一个是有天赋的新秀，一个是在他身边待了多年的人，他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信谁。

慕北枭镇定地笑笑，“既然南宫医生这么有自信，不如就等上一天，看看程小姐到底是生是死。”

南宫歆嘲讽一笑，“你们当然是等得起，可程小姐等得起么？若她就这么死了，你们拿什么赔？”

程老爷子眉头皱成了川字，显然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

见程老爷子开始犹豫了，南宫歆心里暗笑，知道自己这一把赌成功了，她顺势说：“与其这样僵持不下，倒不如我们比试一番，你们既然短短一日就能让程小姐睁开眼睛，那么想必再让程小姐开口也不难吧？你们大可继续让程小姐清醒，我则会让程小姐恢复以前的状态维持生命，你们敢么？”

程老爷子也看向慕北枭，慕北枭状似随意地扫过池许许，见池许许微微颔首，就知道池许许能做到，随即答应下来：“有何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