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许许心下暗松一口气,不着痕迹地回头给杜芳菲使了个眼色。
杜芳菲心疼地看着她,最终只是抿唇不语。
转移了话题,池许许和慕北枭来到厨房,看到一桌子的新鲜食材,心里却并没有太多兴致。
慕北枭在旁说了几种食材,她也只是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许许,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慕北枭忽然问。
池许许心中惊了下,随即迷茫地看向慕北枭:“怎么会这么问?我没有什么事瞒你啊。”
她却不知她越是表现得正常,却越是反常,慕北枭静静地看着她,多半能猜到池许许是不想让自己担心。
他略琢磨了下,来到北香江后,最大的一件事就是寻找池许许的亲生母亲,那么想必池许许的神思不属也是因为这件事。
慕北枭看着池许许,嘴唇动了动,神色犹豫,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池许许有些紧张,暗自懊恼自己没能藏住情绪,正想着该怎样转移话题却忽然听到慕北枭的话。
“当年,我其实见过岳母一次,在z市。”慕北枭沉声说。
说出口的那一瞬间,他也像是某种心事落了地般松了口气。
池许许正捏着桌上的蔬菜,闻言顿住,手指不由得收紧,瞬间抬头看向慕北枭。
按照养母的说法,她生母出现在z市就是生下她的那一次,之后无论各种渠道都未曾再见过,那么慕北枭能见到她生母的机会也是那个时候。
池许许今年二十一,慕北枭今年二十七,比她大六岁,当年她出生的时候慕北枭不过是一个六岁的小孩儿,时隔二十一年,为什么慕北枭还会记得?
不单是六岁的小孩儿能记住这件事,更重要的是根据养母的描述,她生母那时候处境并不怎么好,甚至都不能正大光明出现,那么慕北枭又是从何种渠道见到她生母的?为什么这些年来只言片语都未曾对她透露过?
太多的怀疑萦绕在池许许心里面,她看着慕北枭,神色变得复杂。
“你......”池许许开口,声音有些喑哑,她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慕北枭,然而最终到了嘴边,只剩下一句:“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怎么认识的?为什么会认识?池许许现在已经不想去深究这些明晃晃的疑点,她只想知道为什么慕北枭要到现在才告诉她。
几乎是她话刚说出来,慕北枭心中就一颤,好在他早猜到她会这么问,心情虽是闷沉却并不紧张。
略顿了顿,慕北枭缓声开口:“这件事错综复杂,牵扯到的人事并不简单,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解释清楚的,如果能长话短说,我肯定是早早就告诉你了。”
池许许沉默着,似是在分析他话里的真与假。
慕北枭上前一步,拉住池许许的手,低声温和地说:“许许,相信我好吗?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池许许看着他,能清楚看到慕北枭瞳孔倒映着自己的身影,她和慕北枭认识也不是一两天了,慕北枭对她的好只有她自己知道。
想了想近来发生的事情,确实每件事牵扯到的人和事都不少,也许慕北枭是真的有他的苦衷吧。
想到这一点,池许许压下了心中那些疑惑,缓缓点了点头:“我信你。”
理智上做出了选择,但池许许仍是免不了觉得哪儿怪怪的,只是对上慕北枭真切的眼神,她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慕北枭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些,他在开口的时候就知道一旦自己说出来,必然会引起池许许的怀疑,这也是他这么久以来一直没有说的原因。
只是看到池许许眉头紧蹙,一脸愁容的样子,他到底还是不忍心,哪怕明知会让池许许怀疑自己也还是说了出来。
“那你当年见我的妈妈的时候,她是什么样子的?”压下那点怪异,池许许好奇地问。
慕北枭说:“时间过去太久,细节的东西我也记不太清了,只是当年见到她的时候,她不止一人。”
“她身边还有人?”池许许诧异,听养母的描述,当年生母是孤身一人,难道是后来找到同伴了?
“嗯。”慕北枭点了点头,思忖片刻说:“我记得她身边那人称呼她为神使,当年我就是因为这个特别的称呼所以才把这事记了许久。”
“神使?”这下轮到池许许惊讶了,“这听起来不像是一般的称呼,我甚至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称呼,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