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刘明遇距离鳌拜越来越近,鳌拜默默计算着,他现在有七成的把握可以对刘明遇一击必杀。
他握着手中的虎枪,虎枪是白甲兵的另外一种装备,重剑是其一,另外则是虎枪。与明军制式的长枪相比,虎枪的枪杆更长,也更粗。虎枪的枪头与长枪也不同,枪刃为圭形,刃中起棱,铁枪头与枪杆相套连的铁管极长。最奇的是,在枪刃处左右各有一段鹿角,下面垂下两根长长的皮条。这些都是用于殪虎的特别设计。
枪锋锐利,即便虎皮韧厚,虎骨质密,也能一击刺穿。与枪杆套连处的铁管长,是怕刺中虎时被虎一爪切断木枪杆,枪头上有刃,刃中起棱,刺入猛兽体内后这枪刃便如刀一般,纵使虎熊凶猛,毕竟也是血肉长的,一样可以割裂筋脉骨肉。靠枪刃处左右各有一鹿角棒,用皮条系紧,以防止刺杀猛兽时入枪太深,伤及自身。
鳌拜有绝对的把握,只要刘明遇再靠近他五步,他就可以一枪将刘明遇刺死在当场,终于,刘明遇在周围亲兵的拱卫下,一步一步向前走着,距离鳌拜也越来越近。
然而,就在这时。
“砰砰砰!”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接着就听到了盔甲的铿锵铮鸣之声,地面微微震动,透过尸体的缝隙,上百名重装步兵活冲了出来,上百把巨斧扛在肩上,为首的人正是徐彪。
刘明遇看到这一幕,有些奇怪,刘家军什么时候多了一支重装步兵
而且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刘明遇想了半天,怎么也没有想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事实上,刘家军的军官,想在士兵中间增加一名兵额,也无法解决很多问题,首先是军务司给全军将士建立了一个私人账户,这个账户就像后世的银行账户一样,立功受奖,或者平时的军饷,都会按时打进这个账户内。
刘明遇虽然会在缴获的时候,用系统的bug把银子和黄金收入系统空间里,但是,很多东西是刘明遇系统带不走的,这样财物,就成了刘家军的公帐。养兵的大部分资金,来自于这个公帐。
虽然在必要的时候,刘明遇会从系统商城购买物资,或者是兑换银锭,可事实上,刘家军的将领可没有能力养活军队。
与士兵个人账户对等的是给养分配,每个连都有自己的炊事班,但是士兵的粮食、装备都是按人头分配,每个排的指导员、连的教导员以及军法官,三层监督。
可以从制度上杜绝兵头的问题。
直到看到徐彪,刘明遇明白过来,这是目前的刘家军制度唯一的漏洞,就是现在的甲坊司把总徐彪。
刘家军自从改成排连团制以来,刘家军内部就会戏称,带长的都是打仗的,比如排长、连长、团长,带总的都是干活的,比如旗总、把总、千总。
徐彪虽然是一个铁匠出身,听着评书和话本长大的他,一直想当将军,在参加刘家军以来,又受到了刘明遇的鼓舞,刘明遇在刘家军军的培训中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这一下,成为甲坊司把总的徐彪就为了当将军一直努力着。
随着徐彪的出现,鳌拜熄灭了想刺杀刘明遇的想法,徐彪身上的铠甲并不是建奴的白甲兵差,看着徐彪等人手中的斧头,这种斧头,有些类似于后世的消防斧,一边是半月形的斧刃,另外一边则是尖刃,无论哪一边劈下去,就算是白甲兵的三层铁甲,也能一刀秒杀。
确实是如此,当初在良乡县城中,刘明遇用了三十多人受伤的代价,这才杀死一名白甲兵,徐彪这种斧头就是用白甲兵的铠甲作为试验对象打造而成的。
在看到徐彪的同时,刘明遇就明白了徐彪是如何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搞定了这么一支百人规模的重装步兵。
在最初向刘明遇献宝的时候,刘明遇有些惋惜,认为不是武装不起,而是没有强壮的士兵,在以后的甲坊司招手工匠。
这个招募权力放在了各自把总的手中,毕竟专业的事情,需要专业人员来做,甲坊司是刘家军的大块头集中之地,刘明遇还以为当铁匠必须身材高大呢。
“将军,俺来了,让俺上吧!”
刘明遇现在没得选择:“准了!”
徐彪朝着身边的重装步兵大吼道:“兄弟们,砍他娘的……”
说着,徐彪放下面甲,扛起大斧大步流星的冲向前线,一百名重装步兵排成一排,越过枪阵,撞向汹涌而来的镶黄旗战兵。
随着刘家军的哨声响起,突破口处正在苦苦撕杀的刘家军长枪兵两边闪开,正在苦苦支撑的镶黄旗战兵眼前豁然,再也没有那密得烦人的长枪,只是多了一道铜墙铁壁。
平均高度达到一米九的铜墙铁壁,要想在明朝末年挑选出这么多大高个子可不容易,首先普通小地主的生活水平也是勉强达到温饱,一万人里找不到一个营养过剩的胖子。
但是,在刘明遇解救的百姓中,瘸子里面也能挑出高个。
这一百名重装步兵全身上下都裹在厚实的铁甲中,胸甲、肩甲、胫甲厚度更是惊人,流矢射上去,叮一声就弹飞了,在铁甲不易保护到的颈部还围了整整三重锁子甲,就算是鳌拜等人手中的虎枪,想要刺穿也不容易。
这些家伙,简直就是个铁罐头,那密不透风的铁甲,让镶黄旗的白甲兵们不由自主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徐彪再次大吼:“砍他娘的!”
他手中的大斧率先出手,一百名重装步兵不约而同的扬起手中长柄巨斧,照着看傻了眼的镶黄旗战兵猛劈下去!与此同时,镶黄旗的战兵也拿着手中的长枪也朝这些重装步兵递了过去!
只是非常可惜,在徐彪等人看来,镶黄旗的战兵手中的家伙,简直如同小孩挠痒痒一样,不足挂齿。
刘家军业余重装巨斧挟着狂风劈落,登时溅起一片血雨,铠甲破裂的那种涩滞的、令人牙酸的声响连成一片,沉重而锋利的巨斧轻而易举的切开镶黄旗身上的铠甲,劈裂他们的身体,面对如此狂暴的攻击,剽悍的镶黄旗战兵几乎全无还手之力,一个个照面就被劈翻了一百多个。
也有不信邪的白甲兵冲上来,结果是徒劳的,一名白甲兵上来,五六个重斧砍过去,变得了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