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支独特的队伍中,其中就有未来辽西将门掌门人,平西王吴三桂,此时他的脸上苍白,身子颤抖不已。他的目光涣散,仿佛魂丢了一般。
正所谓一山更比一山高,吴三桂向来自负,认为吴家的家丁兵比关宁军祖家的家丁兵更强,哪怕遇到建奴,不敢保证完胜,在一对一的情况下,绝对不会输给建奴。
他向来嫉妒年少成名的冠军侯刘明遇,然而,在这一次阴差阳错之下,刘明遇给了吴三桂当头一棒,把吴三桂给打懵了。
刘家军参与伏击吴家军的只有一个炮兵和一个步兵团,全军加在一起不到五千步兵,他们的骑兵压根就没有动弹,正是因为如此,吴三桂才倍受打击。
距离松林堡十二三里,这都是密密麻麻的松林,正在行军的刘明遇就接到了前锋侦察骑兵连传来的消息,建奴来了。
“骑兵准备战斗!赵元清,看你的了!”
刘明遇甚至连马车房车都没有下,部队继续行军。位于队伍最前面的刘家军骑兵团,开始以连单位,组成一道道骑兵墙。
吴襄没有见过刘家军的骑兵墙,他只感觉刘明遇只怕要吃大亏,随着建奴骑兵那野兽一般的嚎叫声随风飘来,不光是吴襄,就连吴三桂也有点头皮发麻了,特别是看到又有一小队建奴隶骑兵赶到后,密密麻麻的建奴骑兵出现。
吴襄与吴三桂父子二人目光在空中一碰,两位心里都敲起了退堂鼓。刘家军原本在兵力上还占一点优势的,现在都变成敌多我寡,差不多变成了三比一,还怎么打啊
刘明遇可没有却不管他们怎么想,甚至步兵连战斗准备都没有做,车队一左一右,沿着张春的车城行走的车辙,最多就是弓弩手和长枪手站在战车上,战车的护盾升起,从原来的运输马车,形成了偏厢战车。
就在二人忐忑不安的时候,刘明遇的声音远远传来:“骑兵团的将士们,给本侯杀过去,碾死这帮傻、逼!”
随着刘明遇的话音刚刚落,吴襄挣扎着道:“让我见冠军侯,我要求见冠军侯……”
一名刘家军亲兵扬起马鞭,朝着吴襄的脸上抽过去:“闭嘴!”
吴襄仿佛没有痛觉,继续叫道:“让我见冠军侯,要出大事……”
“你要见本侯!”
刘明遇懒洋洋的望着吴襄道:“有话快说,有屁就放!”
吴襄急忙道:“冠军侯,你可要想清楚了,建奴的兵力是我们的至少三倍,打起来,我们是没有胜算的!”
吴三桂也叫:“对啊,侯爷,建奴凶狠,跟他们正面硬拼,我们是没有半点胜算的!”
“老吴啊,你可不行,也算是出身将门,怎么江湖越老,胆子越小!”
刘明遇淡淡的笑道:“睁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本侯今天教教你们如何打仗!”
就在这个时候,刘家军的骑兵极为熟练的整好队形,每一行三百五十余骑,至少六排,每一骑相距不到一米,差不多就是骑兵的腿挨着腿。
在波兰训练翼骑兵的时候,他们是两名骑兵之间,用腿夹着苹果,苹果不掉落,也不被挤碎,这才是合格的训练成绩。当然,刘家军枪骑兵目前还做不到这一步,但是对于建奴,应该算是够了。
数百上千只马蹄同时抬起,又同时落下,地面为之震动,初时不甚明显,但随着战马加速,那动静可就大了,仿佛战鼓狂擂!三百五十余骑枪骑兵在震天动地,呐喊声中,一股黑色洪流朝着建奴骑兵席卷而去!
吴三桂道:“父帅,咱们现在怎么办”
“瞧机会,看看不能跑掉!”
吴襄看了一转,满脸郁闷。
刘家军那种可以连续发射铳子的转轮式的机枪,正在严阵以待,一旦开火,那就是血肉横飞……
随着两股骑兵的速度越来越快,终于建奴发现刘家军骑兵,根本就没有挽弓的意思,如果是追逐战,他们还可以利用骑射的优势,对刘家军造成一定量的伤亡。
双方骑兵对冲,建奴原本想挽弓射箭,可是想了想,建奴骑兵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骑在高速飞奔的战马上,他们只有八十步才有机会射一箭,然后就会毫花招的撞在一起。以此时骑兵四十多公里的速度,双方对冲,也就是意味相对速度是超过时速八十公里。相当于每分钟一千三百三十三米左右,每秒钟二十二米,也就意味着建奴骑兵只有一次放箭的机会,一箭如果射不死对方,他们就会遭殃。
在这种情况下,建奴骑兵自然而然的放弃了射箭,而是拿着长刀、骑兵刀准备骑兵白刃搏杀,终于两股骑兵毫无花招的撞在一起,人仰马翻,好些骑兵是迎相对撞,人和马都是筋断骨折,死得异常凄惨。
但这样的倒霉蛋毕竟只是少数,更多的建奴骑兵是直愣愣的撞到了刘家军的长枪上,锋锐异常的枪锋轻易的洞穿他们身上的棉甲,撕裂血肉,透体而过,巨大的冲击力让枪杆一下子绷成弓形,枪锋借着这股弹力从被刺中的建奴骑兵体内拔出,带出一股股污血,被刺中的建奴骑兵眼球凸出,不敢置信的看着胸部那个鲜血狂喷的创口,带着一腔震骇和不甘倒了下去。
仅仅一个照面,刘家军骑兵墙像狂风一样扫过,所到之处,建奴骑兵纷纷被挑落马,枪锋所向,一地死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