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谈话的声音戛然而止,看向谢梓意。
谢梓意快步走来,言辞恳切:“齐伯、爸爸,我不同意。”
谢达的脸上闪过不悦,半是提醒半是警告道:“梓意,你先回房去。”
谢梓意眼神坚定:“爸爸,你们讨论的是我的婚事,难道我不应该在场吗?我觉得我有权力发表自己的意见。”
谢梓意的这番话,彻底让谢达的脸色铁青。
他的声音也不由得严厉:“梓意!”
谢梓意再没法顾及谢达的想法,她继续道:“如果瑾之是因为齐伯伯刚刚说的原因才拒绝我,我认为这是可以改变的事情。
我和他相处的时间还少,时间久了,他一定会知道谁才是最适合他的人。
齐伯伯,相信您当初在选择我家的时候,一定考虑过我自身的条件,也是相信我会是个让人满意的儿媳妇,才跟我父亲提的吧?
既然这样,您为什么不让我再努力一下呢?”
“够了!”谢达再也忍不住,沉声喊道,“你还有没有点羞耻心!”
这是他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和谢梓意说话。
谢达还想再说,齐远山拦住了他,对谢梓意道:“梓意侄女,你说的我都理解。
只是感情这一事,最不能强求,也不是时间长短就可以改变什么的。
现在你们这些年轻人,接受了许多新思想,更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他一脸惋惜的样子:“我个人是非常喜欢你,也希望你能做我的儿媳妇。
只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没有福气,怨不得别人。
你们放心,我们两家的关系绝对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受任何影响。”
齐远山的声音虽然平和,语气却非常坚定,饶是谢梓意脸皮再厚,也没有办法再说什么。
她的脸色惨白,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道:“齐伯伯,是我让您为难了。”
说完,她转过身就上了楼,然后关上了房门。
谢达看着谢梓意离开的背影,重重地叹了口气,一下子仿佛苍老了好几岁。
齐远山道:“谢老弟,是我们家对不住啊。”
谢达心里存了些迁怒,还是忍下了:“是我女儿过于执着了。”
说完,也没有心思再留齐远山,说了两句就送客了。
他走到谢梓意的房门前,听到里面低低的呜咽声,手举了起来想要敲门,却还是放下了。
罢了,让她一个人静静吧。
她一直顺风顺水地长大,他虽不惯着她,但她也算是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今让她受受挫折也是好的。
这么想着,谢达走开了。
*
第二天一早,夏倾沅给沈奕舟煮了一碗长寿面,送他出门的时候嘱咐他:“今天早点回来。”
接近年关,沈奕舟又是新到任的,许多东西还需要向袁宏礼学习。
沈奕舟不明所以,还是点头应道:“好。”
见沈奕舟答应,夏倾沅送他上车后,就回了房间。
她从柜子里取出一条深灰色的针织围巾,这是她来到云城开始,买来百货商店最好的羊毛线跟吴婶学着织的。
断断续续悄悄摸摸织了快一个月,总算织好了。
夏倾沅看着还算整齐的针脚,觉得挺满意。
她把围巾装起来,打算拿到百货商店让店员帮忙包装好,再送给沈奕舟。
没错,今天是他二十六岁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