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还怕沈奕舟不信,用力地干笑了几声:“呵呵,呵呵。”
手上一边动作想,心里却在嘀咕,这沈奕舟,自从回来之后,好像哪里有些不一样了。
还是说,男人跟女人一样,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给沈奕舟洗完脸,夏倾沅又给他擦洗身体了。
与上次在院子里昏暗的光线不同,病房里的灯光非常明亮,照在了沈奕舟宽阔的背上。
清晰到……可以看得清他肌肉的线条走向和细细的毛孔。
夏倾沅还发现,他的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疤。
只是伤痕大多数比较浅,看得并不明显。
夏倾沅的毛巾顺着线条往下,无一不是伤疤。
她的手抚上那些疤痕,问道:“这些是怎么弄的?”
沈奕舟先是一顿,然后道:“大学的时候开始,经常要上山下河的,有时遇到自然灾害,难免会受伤。”
轻松的话语,简单概括了这些伤疤的由来。
夏倾沅觉得,直到这次经历灾难与生死,她才深刻地感受到这份工作的使命与意义。
看着沈奕舟沉静的侧颜,她的鼻子有些发酸。
她倾身上前,从身后一把抱住了他。
她哽咽道:“对不起。”
对不起,她上辈子,以及这辈子在重生以前,从来没有理解过他。
女儿家柔软的身体带着淡淡的体温,紧紧地贴在他的后背。
却因为她的鼻音,让沈奕舟生不出任何旖旎的心思。
他握住垂在胸前的小手,说道:“都过去了。”
值得庆幸的是,他们明白的都不算晚。
*
沈奕舟在医院又住了一星期,就申请要出院了。
市里的调令已经正式下来,秦书瑜停职查办,周洋的腿还在修养,他必须尽快回到工作岗位,做好交接。
沈奕舟的检查报告也出来了。
幸运的是,样本良性。
临出院前,医生特别嘱咐:“病人和家属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胃病这个病,本来就是充满变数的。
一定要好好休息,保持好心情,忌生冷酸辣烟酒等各种刺激和对病情不好的食物。
如果有任何不适,一定要随诊。”
夏倾沅在一旁,拿着笔和小本本,把医生说的话一字不落地记下了。
她还问道:“医生,请问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医生不由得被她逗笑了:“没有了。
你每天多给他煮些好吃的,让他开开心心的,就够了。”
夏倾沅有点想埋怨这个医生的话像是在交代绝症病人一样。
随即又连忙拍了拍自己的嘴:“呸呸呸,净瞎说!”
于是乎,他们就这样出院了。
出院的时候,所里还专门有同事来接。
夏倾沅觉得对方有些面熟,后来经过交谈才想起,当时一起吃饭,他们见过面。
男同事应该是滇城本地人,晒得黑黝黝的。
一路上听着他跟沈奕舟反馈工作,有些愤愤不平的样子。
夏倾沅听了两嘴,原来是所里安排李光华暂时接管沈奕舟的位置。
沈奕舟是正科,李光华是个副科还加个“代理”二字,但是也足够他在办公室里嘚瑟了。
沈奕舟沉默地听着,没有过多的评论。
但看他微微蹙起的眉头,明显是把这件事听了进去。
结果,三人刚到家门口,李光华就出来了。
他和薛彩凤并肩走过来,对他们笑道:“呀,我们沈科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