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的世界非黑即白。
既然不是干净整洁,那便是乱七八糟。
顿了下,小妮子复又接着补充:
“我还以为家里进贼了呢!但管家爷爷说没有。”
出于对父母的信任。
江一淼毫无保留地说着自己的遭遇。
话到最后,甚至还不可避免地流露出丝许委屈。
毕竟——
她是真的听到了。
但所有人都不相信她。
以至于连她自己,都开始不自信起来:
“难道真是我听错了吗?”
小家伙喃喃自语,陷入自我怀疑。
见她如此,江暖棠到底不忍心再欺瞒下去。
樱唇张了张,正要承认,未想有人比她更快。
“妹妹没有听错。”
“淼淼没有听错。”
一直没有说话的兄弟俩,异口同声地说了句。
话落,兄弟俩对视一眼,又接着下结论:
“妈咪应该早就回来了。”
江暖棠愣住,没等她辩驳,大儿子已经给出论据:
“否则的话,刚才在房间里,管家爷爷不会是那个反应。”
“而且……”
邵奕瑾话锋一转,复又接着分析:
“刚才吃完饭后,他带我们出去散步的举动也很诡异,就像是在给谁打掩护。”
“没错。”
邵奕瑾的话音刚落,一旁的江一焓便点点头,接过他的话往下说:
“如果我猜测无误,管家爷爷的举动,应该就是为了掩盖妈咪在家的事实。”
两兄弟一唱一和,竟是把事情脉络猜对了大半。
直接让江暖棠无言以对。
她在心里问自己。
如果早知道苦心孤诣安排的金蝉脱壳戏码,会被两个儿子拆穿。
是否还会拖着绵软的身体从床上爬起来。
坚持要演完这场戏。
答案自然显而易见,不仅不会,她可能还会一觉睡到天明。
奈何千金难买早知道。
再看同样说谎被拆穿的邵湛凛,只见他坐在那里,面上毫无慌乱之意,甚至还不慌不忙的继续用餐。
这定力……
她确实是追赶莫及。
江暖棠只能拿眼神示意,让他想办法说点什么,缓和这尴尬到能抠出三室一厅的修罗场氛围。
孰料邵湛凛竟是一脸事不关己的继续享用他的晚餐,仿若他只是个局外人,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可是明明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