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晋恩是陆氏的资产，他有权利决定这一切。

她无权置喙。

除了难过以外，她竟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纪南乔低垂着头，想着可能是因为自己才连累了诗诗，连累了程家，心中就格外的不好受。

还未调整好情绪，陆宥言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纪南乔深吸了一口气，很努力地压下了所有的情绪，抬步走进了办公室。

“陆总，您找我”

陆宥言听着她的称呼，下意识地抬头看了她一眼，眉心微微蹙起，攥着钢笔的手更是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

冷笑了一声，陆宥言缓缓垂下了眼眸，看向了面前的资料，漫不经心的样子，“早上翻译部怎么闹起来的，你不准备跟我说说吗”

果然是因为这个。

纪南乔看着陆宥言稍稍缓和了一下情绪，然后出声道，“陆总，翻译部的主管已经换人了，所以该向您汇报的，已经不是我了。”

站在他的面前，纪南乔真的很难控制情绪。

攥紧了双拳才勉强把这番话说出了口。

“纪南乔！”陆宥言突然猛地扔下了手中的钢笔，眼神掺着冷意看向了她。

“这些年我还真是小看你了，我原以为你是个不争不抢的人，你要是对芷彤当主管有意见你尽管可以找我来说，跟程诗诗一起故意针对她有意思吗”

“纪南乔，为了图自己爽快，你就真的什么都不顾了吗，你就不怕我把程诗诗开了”

陆宥言这一番暴怒的话语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刀一般向着纪南乔扎来。

剧烈的痛意从心口蔓延而起，纪南乔攥紧了双拳，低垂着头，没有一句反驳的话语，只是在他骂完之后低声道，“这件事跟诗诗没有关系，都是我的错……”

“陆总如果一定要开一个人才能解气的话，那就把我开了吧。”

她隐忍着说出口的这番话，最后换来的是陆宥言冷漠的两个字，“出去。”

快步走出办公室，纪南乔几乎是小跑着冲进了洗手间的，然后将自己关在洗手间的隔间里，蜷缩着蹲下了身子。

纪南乔，我原以为你是个不争不抢的人……

纪南乔，为了图自己爽快你真的什么都不顾了吗……

陆宥言的话一遍又一遍在脑海之中盘旋翻搅，搅得她整个人鲜血淋漓。

原来言语可以这么伤人。

原来这样质疑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竟可以让人痛彻心扉。

-

办公室里，陆宥言烦躁地一把扯开了领带，看着刚刚走进办公室的于白，眉心依旧蹙着。

“芷彤取代纪南乔成为翻译部的主管，这个任免通知，是你下的”陆宥言说着，微微抬起眼眸，眼神冷锐。

“不是，估计是人事那边弄错了，最近公司里风言风语挺多的，她们可能信以为真了。”于白赶忙出声道。

他是于芷彤的堂哥，又是陆宥言的私人助理，这种风口浪尖上确实引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