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
门口传来沉沉的敲门声,萧诣微微蹙眉,头都没有抬,只轻声说了一句‘进’。
然后下一瞬,房间门就被纪南乔一把推开了。
纪南乔是真的用足了力气,房门重重地撞到了墙上,又弹了回来。
萧诣见状,不由得上前扯了她一把,生怕她被那弹回来的门撞到。
“这门跟你有仇啊要不你干脆把它卸下来”
面对着纪南乔,萧诣依旧没个正形,说话间顺带手关上了门。
“敲门敲成这样,我还以为萧正山呢。”
萧诣这么说着,不由得微微扯开了一点她的衣襟,看着纪南乔抬手来拍,不由得蹙眉抓住了她的手,“别自作多情,我看一下烫成什么样了。”
这么说话间,纪南乔身上的衬衣已经被他扯开了一粒扣子,锁骨处的烫伤立刻暴露了出来。
看着纪南乔身上的那一片烫伤,萧诣眼中明明满是心疼,却还是用吊儿郎当的口气出声道,“过来,我给你擦药。”
说着越发扯开了一点她的衣襟。
纪南乔没好气地一把推开了他,理好了衣服,然后蹙眉看向了他,“你怎么知道我被烫伤了”
“你又跟踪我”
萧诣听着纪南乔的话,动作微微一僵,眼中闪过一丝微乱,但是很快就又调整好了情绪,笑着看向了她,“我还不是因为担心你”
“程诗诗现在可是陆珩的老婆,谁知道她这心现在到底是向着陆珩还是向着你”
“万一她是陆家派来的卧底呢”
萧诣说的一本正经,面色坦然,还有兴致去刮纪南乔的鼻子,“是不是很感动特意跑我房间来感激我的”
“你,该不会是想通了,想要以身相许了吧”
纪南乔看着他此刻的模样,却没心情跟他开玩笑。
“所以你是看到了陆荃泼我,所以故意这么羞辱她的”
“萧诣,你做事从来都不考虑后果的吗”
“别……”萧诣看着纪南乔此刻的样子,立刻出声打断了她,“我是对你挺感兴趣的,但是倒还不至于要为了你去做这样的事情。”
“今天这件事情就是个意外,你也知道是那个陆荃自己对我有意思,送上门的女人我为什么不要”
“大家都是成年人,没必要这么上纲上线吧”
萧诣这么说着,情绪却莫名有些闷,随手抽了根烟出来,却没敢点燃,只是放在鼻尖轻嗅了一下。
“那那个戚佳悦呢她也是刚好带着一堆记者去酒店堵你”纪南乔听着萧诣的狡辩不由得再次追问出声道。
萧诣的情绪顿时也被她扯得有些烦躁了起来,不由得俯身看向了她,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看着,“纪南乔,你是不是忘了你已经不是陆家人了”
“陆荃怎么样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谁担心陆荃怎么样了”纪南乔看向萧诣,双眉也跟着越发紧蹙。
听着纪南乔此刻的话,萧诣的情绪却瞬间阴转晴,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所以,担心我”
“我是怕你被你爸打死。”纪南乔看着萧诣,脸色依旧难看,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陆荃割腕了。”
“我知道。”听着纪南乔的话,萧诣面色依旧淡淡的,“她自己玩不起,怪不得我。”
“你现在去趟医院吧,就说这是一场误会,不然等陆家人找过来,你只怕又有苦头吃了。”
纪南乔看着萧诣,此刻是真的有些担心。
上次被萧正山狠狠打了一顿,萧诣此刻后背的伤还没有完全好,这种节骨眼上,萧正山为了安抚陆家的人,只怕又会对他下手。
虽然萧诣嘴上没有承认,但是纪南乔很清楚,他之所以会去找陆荃的麻烦,肯定跟自己脱不了干系。
心中是感动的,可是若是这件事情牵扯到了萧诣,却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纪南乔,你关心我的样子真的还挺迷人的。”萧诣看着纪南乔那焦急的样子,俯身凑近了她,“值了。”
纪南乔被他此刻的模样惹得再次狠狠蹙紧了双眉,刚想开口再劝劝他,房门却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了。
看着气势汹汹走进来的萧正山,萧诣这才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只是目光却依旧落在纪南乔身上,“南乔,你先回去休息,我晚点找你。”
纪南乔知道是萧正山过来了,心底的担心涌了上来,但是此刻却还是只能转头看向了他,装作没事人一般地跟他打着招呼,“萧叔叔。”
“嗯。”萧正山这会显然是真的生气了,只冷冷应了一声,然后目光冷冷地看向了萧诣,“你不准备跟我解释一下吗”
药方好不容易拿回来了,正是新药发行的风口浪尖,他一直拦着自己拿纪南乔试药也就算了,如今竟然还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他隐忍蛰伏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盼来这一日。
若是这一波新药成功发行,那萧家短时间内就能成功越过陆家,成为国内第一集团,到时候再来打压陆氏就容易许多了。
这种时候要是真的把陆家逼急了,到时候鱼死网破,他所有经营便都付诸东流了。
萧正山自然是不愿意的。
“有什么好解释的”萧诣看着萧正山,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这么多年了,你什么时候突然就想起来管我玩女人了”
“我的样子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萧正山猛地提高了分贝,狠狠捏紧了手中的拐杖,差一点就直接向着萧诣的后背砸去了。
纪南乔看得心惊肉跳,却站在一旁连一句话都不敢说。
萧诣是为了谁做的这些事情,她知道萧正山心里一清二楚。
他现在没有牵连自己,已经算是给她和舅舅留最后的颜面了。
这种时候自己若是还不识趣地胡乱开口的话,不但帮不到萧诣,说不定就连这最后的一层颜面都会被扯碎。
不敢开口,纪南乔只能皱着眉看向萧诣,是真的希望他服个软,别再惹得萧正山大动干戈了。
只是她心里也清楚,就萧诣那个性子是不可能服软的。
正忧心忡忡的时候,房门却再次被人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