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仁人志士为博浪沙留下了数不清的诗篇,盛唐诗人李白,便留下了《猛虎行》,《经下邳圯桥怀张子房》等诗篇。
宋归尘精读古人诗,此时博浪沙就在眼前,她一时难掩胸中激动,高声咏道
“嬴政鲸吞**秋,削平天下虏诸侯。
山东不是无公子,何是张良独报仇。”
杜青衫笑道“我以为你会咏李太白的诗,没想到,竟是胡曾。”
“胡曾怎么了?”宋归尘不满道,“秋田先生的诗艺术性虽不高,但浅显易懂,读来朗朗上口,最适合在这种时候吟诵了。”
宋归尘对胡曾十分钦佩。
“历朝历代,诗篇数不胜数,咏史怀古之人不少,但一生专咏史诗的,唯胡曾一人而已。”
她钻出马车,愉快地坐在杜青衫身边,看着官道上枯黄的野草慢慢后退。
“我还整理了他的一百五十首咏史诗,准备以后有钱了,就将他曾经去过的地方,一个不落地走一遍。”
她面露憧憬,声音激昂。
“我幼时在孤山,每每读到秋田先生通俗易懂的诗句,便想,此人真是纯粹,穷尽毕生精力,刻意游历四方,只为怀古写史。
“我若能亲自站在他诗中的那些历史遗迹面前,亲自感受感受古人风骨,此生便无憾了。”
杜青衫回头温柔地看着提起诗人诗词,便滔滔不绝的宋归尘,轻笑一声
“我陪着你,走遍四方。”
宋归尘反应过来,顿时面色羞红,随即眉眼弯弯地笑着“不急,我还没赚足银子呢。”
“顾姑娘不是说你的书在杭州卖得十分火爆,正准备开将书销往扬州等地吗,我瞧着,我们小尘这已经是日进斗金,是个小富商了。”
“休得打趣。”宋归尘笑道,“紫萤这丫头可真厉害,我原本想着一本书一本书地慢慢卖着,每月能有几两银子就不错了,没想到她硬是搞得轰轰烈烈,我每次收到她的来信,都有些不敢拆开。”
“哈哈哈哈。”杜青衫不由得放声大笑,“是怕她又催你赶紧写书?”
“可不是。”
宋归尘哀怨地叹息。
“这个月以来,我已经收到她派家丁十万火急送来的五封信了,上次回信告诉她我们即将进京,我估摸着开封城里还有送信使者等着我呢,噢不,是催书使者。”
平日里还好,她有大把的时间将以前随手编撰的书整理出来,交给前来送信取书的家丁。
可这段时间一直有这样那样的事情,她光是忙着研毒制药就已经忙得脚不沾地了,哪里还有精力编书。
于是一连几次惭愧地给紫萤回信,说书暂未写好。
好在紫萤远在杭州,不然一定会将她关到小黑屋,叫她认真写书。
杜青衫涌上几分愧疚,“等到了开封,安顿下来,小尘就有时间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了。”
“不错。”
宋归尘顿时打起精神来,望向逐渐近了的八角波浪亭,央求身侧的杜青衫“我们在波浪亭歇歇脚可好?”
她难得露出这番娇滴滴的模样。
杜青衫说不出拒绝的话。
况且她适才才刚说过,她的愿望,便是踏遍胡秋田曾经去过的地方。
这博浪沙,就当第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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