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这张老色批就要得手!
朱绮梦后悔没有听侯爷老爹的话,要是当初好好跟管家大叔学些拳脚功夫,今天也不会如此无助。
老色批已经把朱绮梦的外面的罩衫褪下。
不得不说,这朱绮梦的身材真是凹凸有致,极具青春气息。
在摇曳的烛光下,更平添了一种淡淡的朦胧美。
朱绮梦叹了一口气,双眼流出了无助的泪水。
“住手!”钟宁跳墙而入,一拳打得老色皮眼睛天旋地转。
“你这为老不尊的老不羞,圣贤就是这么教你做人的,真是白瞎了你父母为你取的好名字!”
钟宁一边骂着一边赶紧将朱绮梦护到身后。
朱绮梦看着眼前这个并不魁梧的男人,更加坚定了这就是自己这辈子要嫁的男人。
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恢复自己的官家小姐的身份,要不然老这样东躲西藏也不是个事儿。
张老禽兽吃了这么个大瘪,岂能轻易地善罢甘休,于是心生一计,向崇阳县主官黄县令请了一个悬赏文书,抓捕钟宁等人。
“这可以,倒是可以,县衙财政吃紧,这悬赏费用,五十两一个人?还生死不论?这恐怕难以兑现。”黄县令面露难色。
黄县令虽贵为一县父母官,但无奈根基道行太浅。说不客气点,自己就是个傀儡木偶,做不了半点主。
崇阳全县的人事财权,都被张主簿控制得死死的。搞得全县百姓只知有张主簿而不知有黄县令。
说崇阳是穷县,那真还不是,地处盛产硫磺和硝石。
崇阳因着得天独厚的自然资源禀赋,早在元朝就有了烟花作坊,最鼎盛时期县里十家九户从事烟花生产的营生。烟花质量上乘且花样繁多、物美价廉,制造生产的烟花炮竹远销高句丽和天竺。
这张老禽兽祖上三代就是干这行的,在当地算是名门望族了。
人有钱了就想要权,所以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攀上了镇远侯这门高枝,捐了个一县主簿的实职,九品,品级大致相当于今天的常务副县长。
商人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张禽兽趁着崇阳县新旧县令轮换之际,勾连县丞,把持住了全县的烟花销售生产特许专营这一块的实权。
不得不说,这张禽兽眼光毒辣,一年办证和特许经营税就有20万两纹银之多,占了整个崇阳县财政收入的八成。
掌握了财权,就意味着掌握了一县一半的话语权。
这张老禽兽知道全部贪墨,太容易败露,按照事先约定十抽一,这些贪官污吏就这么瓜分了本该上缴朝廷的赋税。
这些年,县令换了一茬又一茬,县丞和主簿还是稳如老狗。
因前方战事吃紧,朝廷前年专门增设了稽税司,各县则为稽税局,专司查处偷税漏税不法之事。
邻县蕲县令被查出贪墨了税银五两,就被稽税局通报上级,判了个斩立决。
张老禽兽一伙一看,这朝廷是要动真格了,这才换成了自己拿二十抽一,稽税局主办拿二十抽一。
毕竟油水太足,谁看了都会心动,稽税局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县太爷,这您大可不必担心,我自有妙计。”张老禽兽又不知道在憋什么坏水。
黄县令心中怅然,这老家伙又要假公肥私。这老东西每月的孝敬钱不少还按时送到,比朝廷俸禄还准时。自己一开始也是想做个好官,但亲眼目睹那个前任典史愣头青不肯同流合污,第二天就坠崖而亡,不免心有戚戚。
黄县令出身书香世家,三岁丧父,家道中落,科举之路顺风顺水,才27岁就三甲进士及第。按照大明官场惯例来说,入翰林院当个庶吉士是没有什么问题,万一祖上积德,被选作太子伴读,那前途就更不可限量了。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哪里能看得那么远,他一叶障目,只知道外放地方的俸禄要比翰林院多的实在好处,所以在吏部征求学子意见的时候,尽管恩师内阁吏部尚书贾国舅一再挽留,还是执意下放地方。
不得不说,贫穷有时候真的能限制人的想象力,甚至左右人生发展。
现实也跟黄县令好好上了一课,同届恩科的三甲进士,都至少官居四品了。而他明年就四十五岁了,还是平级踏步,任职地点一换再换,从富庶的江苏无锡换到了这山高皇帝远的湖广崇阳。每五年的吏部考评,别的地方官都搞什么万民书给自己贴金,而他坚信只要好好为民服务,上级总能看见的。他也曾愤懑怀才不遇,但于事无补。
四十五岁之前,黄县令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可现在不行了,他娶了妻还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要放以前,这孝敬钱,他打死不会收。但看着嗷嗷待哺的一对可爱儿子,他妥协了。
黄县令拿出了县官正堂大印。
张主簿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悬赏告示,一把抓过官印,动作熟练地盖上了大印,还哈了一口气吹了告示。
黄县令长叹了一口气。好在下个月就要平调到蕲县,这窝囊气也就这么几天了,为了夫人和文儿、武儿,我忍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什么升官发财都是浮云,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在一起,老婆孩子热炕头,比什么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