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还不错,今天有微风。半边脸贴在桌面上,望着校内日落美景。7天了呢……已经呆在这所学校连续一个星期了,算上上个星期一至星期三,就有10天!10天?那是个什么概念?一个月份里的三分之一?240小时?还是那看似数不尽的864000秒?不管从什么角度看待,都显得无比漫长,耐人寻味。
我知道,再过个3小时40分,也就是到了9点40分时,一天又结束了。差不多就是下到一楼,拉上蒋晓斓,一块去食堂。虽然我是个不怎么会劝说他人的人。
从前家里有一个沙漏,绿色粉末,闪闪发光。无聊的时候,把它倒过来,用老弟的电子手表计时,估约16分钟。一开始还闲时间怎么这么慢,不过看看现在的日子,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或者说,根本不算什么。
但我相信,艰难的日子总会过去的,就比如说,现在晚修过后。“慢些,再慢些。”一边冲下楼一边暗自祷告蒋晓斓慢些【不给下课没办法】。
人们常说机会要靠自己去争龋可有时候却“狗屎运”的得到了机遇,或是巧合。【后方一股浓浓的中二味道】这个人,莫非就是说我?
正好看到她在人潮前面。此等好机会岂能放过?赶紧挤过前面几个高个子的男生,一个箭步窜到她的背后,轻轻拍她的肩膀。
“什……嗯?涵姐,有事吗?”蒋晓斓感觉有人在碰她,回头一看是我,便也停下脚步。潺潺河水中立着的两根木棍,配上昏暗路灯下的浓黑影子,如此显眼而突出。
“呃,你还记得上星期的事吗?”
“上星期?6月12日?怎么了?”
“就是晚修后你拉我去吃宵夜的事。”
“啊?……哦,怎么了?”
“还记得杨茵那时说的吗?”
“她?”可以瞧见她眼珠子骨碌转动一周,像是在思考什么,又像是在回忆,“……哦!她呀!又怎么了?”
怎么那么多个“怎么了”……“呃……一块去吧。她昨晚又要求我们两个一定要去。”
“我又没蹭别人东西吃的习惯,干嘛要去?再说,她的同学欢迎吗?”
看来蒋晓斓跟我的想法不谋而合。蹭吃?这种行为很常见,尤其是宿舍里某些女生,一看到关系不错的同学或闺蜜有好东西,便会情不自禁的迎上去要吃的。俗话说,要的越多,将来还的越多。而且,你去求吃,人家指不定还不想给呢!只是没有理由拒绝,只好给一块。所以说,不要贪一时嘴痒,跑去要吃的。
但,有些时候,出于礼仪和人际交往的需求,又不得不陪笑着去用餐。“呃,可这毕竟是杨茵发出的邀请,至少去走个过场,给人家一点面子才好。”我耐心向她解释着其中的利弊,“不然会弄得好像我们不守信似的。”
我打心里笃定,在权衡利弊之后她铁定会选择去。因为没有人会笨到让自己名誉遭到受损,况且,只是走个过场,速度很快的。
果然,一切如我所料。“哎,好啦好啦。”此时蒋晓斓的神情样貌用经过深思熟虑的老谋士来形容再适合不过了,“我去便是了,也省了你一直耳边唠叨。”
呃……我这样算唠叨吗……“啧……那快些去吧,都站在这里太久了。”我感觉到自己微微眠了眠嘴唇,然后先一步走去食堂,她一下追了上来。
人潮渐渐稀疏了。跟她并排走,让我明白了女屌丝与女神的差别:比她矮半个头;相同路灯映照下,黄土般的肌肤与依旧雪白的皮肤;那没得比的钢筋一样粗的指头【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与葱管【在这里借鉴一下曹雪芹】般纤细的玉指;以及那受他人追捧和欢迎的美丽容貌与比路人甲路人乙还低一等的样貌。不明白,为什么我跟她的差别那么大。是命吗?
“只可惜了这落叶。”路过坡路段时她扫过了一眼路旁的堆成小丘的树叶堆,都还是绿色的,其中有相当一部分尚未年幼,娇小而青翠嫩绿。
那些树叶都还很年轻碍…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凋零了,没有坟墓,没有追到,没有人们的怜悯,有的仅是被人们整理在一边,黑袋子或白袋子包起来,在到指定地点火化。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注意到部分树叶的背面枯黄的,但不是整片的,而是像滴了hcl一样枯黄了多个小圆圈。真够奇葩,还有这么只枯萎一小块的,像毛毛虫咬的虫洞。
但这些芝麻大小的“奇怪现象”也很快就被我如同轻轻拂去肩上灰尘一样全都忘却的一干二净,因为我们的目标建筑出现了。“今天吃宵夜的看来不少。”望着不远处源源不断有人涌入和涌出的食堂,心里暗叹。
不过即便是源源不断,也并未造成大堵塞【别开玩笑了,学校能发生踩踏?】所以我们很轻松的就进去了。漆黑的夜空,暗黄色的路灯的光,以及食堂二楼窗玻璃边缘那星星一样的闪光的反光。又或是一个障碍,使外面的看不到里面,而里面的人却一清二楚,以致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外面的人也不得而知。
好像……不太对劲。“哎吃这么快的?”在食堂门附近的时候一个初三男拉住另一初三男就问。
然后初三男说了什么?不知道。我可没那么多闲时去关注这种芝麻大小的八卦内容。
“这……这么少人。”到了食堂内部后,见到此番情景,连蒋晓斓也震惊了。
当然,惊讶的人也包括我。跟上周一样的食堂内景,天花板井字格的排列,每个被划分的小格子内部都有一落满灰尘的风扇,而整个天花板的中间,每隔约1m便有一正在工作的日光灯。
啊,日光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发明之一,出生于第二次工业革命的产物。当原始人还在钻木取火的时候,数万年过去了,人类发明出了使用煤气的路灯,再到第二次工业革命期间,白炽灯,这个影响了后代子孙生活的东西出现了。一直到现在更优秀的日光灯、led灯的登场,人造光对我们而言是再熟悉不过的东西。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对它们的依赖程度也早已根深蒂固。若哪天学校大停电,又会是何许情景?
人少归人少,虽然没第一眼看到熟人,但还是要等的。正当我站在一边因等着杨茵而望着天花板的日光灯冥想时,一个微弱的呼声一直在耳边回响着,可我却没有回应。“喂,涵姐1直到蒋晓斓嘴对着我耳边吼叫,这才回魂。
能吼叫那么大声,绝计是忍了很久。“啊-…杨茵,蒋晓斓,怎么了?”我表现得一无所知的样子,看着蒋晓斓和她旁边不知何时冒出来的杨茵。
再放眼瞧瞧周遭,同时脑海里不断反复翻阅当时跟杨茵一块吃午饭时她同学的面貌特征,望了一回又一回,除了一个接一个带着失望面孔离开食堂的学生和没有提供宵夜的打饭窗口之外,便无特别之处了。
等等,没有提供宵夜的打饭窗口!视线又回到那两个此时应当排满人的“宵夜提供处”,没错,窗口是关闭的,一点要“开张营业”的迹象也没有!这对一直持着“学校每天必定提供宵夜”观念的我无疑有些惊吓。
惊讶之时,眼前忽然多出一只晃动的手。“别再瞪大眼了,这不是做梦。”杨茵一边上下摇晃她的手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