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皇帝更怒了。
现在大楚是怎么个情况!
大楚建朝十七年,因名不正言不顺,内忧外乱就没断过。
之前有沈老将军帮他撑着,自从沈老将军战死后,外乱更是不断挑衅,他也身体力不从心。
尤其是北疆这半年,小沈将军接连吃败仗,导致塞外的那群蛮人也开始蠢蠢欲动。
就连沿海境内,倭寇也接连挑事。
唯一让他最近放下心来的,便是南境的山匪被招安,南境一乱得以平息。
“你是要再逼着南境造反么!”皇帝盯着下面跪着的儿子,满肚子的怒火,又生生压了回去,“……听说诏安县主病了,你有时间去看看她,毕竟是你招惹来的,也得适当地安抚一下。”
几滴血,随着低头的动作,滴到了手指尖,楚煜舌尖抵了下牙龈,压抑着情绪道:“孩儿知道了。”
楚煜从皇宫出来的时候,天空飘起鹅毛大雪。
路过阮凝香的府邸,楚煜抬头看了一眼,那带着讽刺意味的,‘诏安府’三个墨色大字的牌匾。
诏安,招安。
一边安抚,一边厌弃。
真是可笑!
楚煜摸了下额角上落下的伤,他今日心情不好,偏偏不想顺了皇帝的心意。
迎着风雪,又一人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阮凝香一连装了大半个月的病,天天不是以泪洗面,就是昏昏欲睡。
如今,觉得也该差不多了。
她给南境的云渡山写了一封报平安信。
便安心地在这里住下来。
最近,阮凝香天天在院子里练习刀法。
一来,刀不能废。
二来,可以震慑院里的那些下人们一二。
这期间,也以武暗中试探过这些皇帝赏赐的下人。
明面上,并没有发现他们会武功。
今天,天气不好,又下起了雪。
阮凝香偷懒躲在屋子里抱着暖手炉,碳火上烤着两根红薯。
满屋子飘的都是薯香。
门口小宫女敲了敲门,“县主,九王爷派人请你过府一趟。”
九王爷
阮凝香开门,“九皇子被册封了王爷”
宫女名叫阿碧,年纪不大,有些微胖,打扮得花枝招展。
阿碧道:“今日是九皇子的弱冠礼,也是九皇子册封的日子。”
阮凝香面上不敢表现出太激动的神情,她淡淡道:“我知道了。”
双喜临门,她要准备一份厚礼。
忙了一下午,阮凝香带着礼物,满意地走出来。
楚煜的王府离阮凝香的县主府,隔了好几条街。
阮凝香赶到的时候,已经是日落黄昏。
本以为楚煜只叫了她一个人,没想到,王府门口停了好几顶豪华的软轿。
福伯见到来人是阮凝香,明显一愣,随即客气地招呼道:“县主里面请。”
阮凝香跟着福伯身后,悄悄道:“怎么今日九王爷邀请了很多客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