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扎着,又眼睁睁任由自己在迷香中一点点地合上眼皮。
又在刚刚吹进来的一阵凉风中醒来。
委屈的眼泪吧嗒掉到了楚煜的胸口,在墨色的衣服上晕开一片湿意。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阮凝香拿过绑过她的腰带,有逼问的架势!
楚煜配合似的乖乖地双手举过头顶,“我本想直接将莫如初关了禁闭,结果莫如初没在家,我……扑了个空。”
阮凝香定定地盯着人,看了一阵儿,像是审视他话里的真伪,又带着点小心翼翼地试探,“没见到人”
楚煜摇了下头,“没有。”
阮凝香从他身上下来,“子瑜,你直接将莫如初关起来,那万一不是他呢,日后你们兄弟该怎么相处”
“既然是好兄弟,他便应该会理解我。”楚煜坐起来,掏出药膏,帮阮凝香涂着药。
“可是……”
“行了,怀疑都怀疑了,也不差这点不信任。”楚煜道,“大不了,不是他,我再负荆请罪,任由他责骂。总之,我不会让你把可能潜在的危险带在身边。”
阮凝香紧抿着眉头。
其实,她把莫如初带着身边试探,和楚煜直接将他关起来,本质是一样。
都是试探和不信任。
与其这样,不如……
“子瑜,我们不如坐下来和莫如初坦诚的谈一谈,如果不是他,相信他会毫不犹豫地配合我们,如果是……”
如果是,他应该会想办法反击吧。
“那就听夫人的,不过,莫如初的事,得先放一放。”楚煜收起药瓶,“昨晚宫里走水了,我要进趟宫,夫人要不要陪我一起”
“怎么会突然着火了”
“不知道,宫门关着,我也进不去,不过,看着火的方向位置比较偏,不像是后宫的位置,应该是哪个下人住的地方,火没着多久便灭了。”
宫门刚开不久,陆续赶过来不少的人。
楚煜的马车赶到宫门口,楚煜跳下车一打听。
昨晚走水的是锦衣卫在皇宫内务院,执勤临时休息的住所。
楚煜急迫问:“可有人受伤”
“据说死了一个。”门口执勤的御林军回道。
楚煜的心口狠狠跳了一下,心里浮现一个声音,再否认着这一切。
他抱着侥幸,颤抖出声,“谁”
“好像是锦衣卫统领莫大人的住处。”侍卫含糊回道,“说是醉酒不小心打翻了烛台。”
醉酒
莫如初昨晚压根就没出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子瑜。”阮凝香撑着伞走过来,“我们先过去看看。”
顾不得天空飘着小雨,楚煜和阮凝香一路跑着来到着火的地方。
一眼望去眼前一片乌漆嘛黑,那个楚煜前几日刚刚来过的房子,梁木坍塌,被烧成了残破不堪的框架,颤巍巍地立在雨幕中。
尸体就停在院子里。
进进出出的都是忙碌着的下人。
北镇抚史和新提拔的南镇抚使也在。
见到楚煜行了个礼。
北镇抚使端着托盘走过来,面露悲痛,“这是莫大人的腰牌,在他身上发现的。”
托盘上一块同样被燃着黑炭的金色令牌,是莫如初的腰牌。
楚煜双眼赤红,盯着摆在院子里的尸首。
莫如初,怎么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