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煜已经缓过最难受的那一瞬,转身拉着阮凝香出了冷宫。
六皇子瞧了一眼石桌上摆着的酒杯,一杯空了,一杯还盛满着酒,转身又追了出去。
楚煜看着身后的尾巴,此刻像是冷血的动物,没有感情地说道:“既然宫外被翻了遍,都没有莫如初的身影,那么宫里便是他最可能躲藏的地方。
而冷宫里便是最不易被人察觉的地方。
我和阿香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才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被我们遇见了。
只是……”
楚煜的声音还是更咽了一瞬,“只是,没想到他为人狡黠,居然挟持了阿香!”
阮凝香紧紧地抓着楚煜冰凉的手指。
“他就没说点别的?”六皇子急切道。
“说什么?”楚煜装作不懂。
六皇子知道,就算说了,恐怕这人也不会交代。
还有怎么会这么巧就在冷宫里?
刚刚他在牢里,才听了沈砺川一番劝解他的话,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
楚煜目送着将莫如初的尸体送去了天牢。
又命令人,谁也不许靠近尸体。
他是幕后人这件案子的主事者,六皇子想打尸体的主意,想插手,就必须经过他的同意。
楚煜转身便出了宫。
回到府,将阮凝香的脖子上,上了一点药。
只是破了一点皮。
楚煜红着眼睛,一把抱过阮凝香。
阮凝香轻轻拍着他的背,“难受就哭出来吧,哭出来,心里也就好受一些。”
楚煜俯在她肩头,将所有压抑的情绪宣泄。
“今日之前,我是真的一点也没想到他会是那个小昭舅舅,直到我问太子,太子说的那些话,我才隐约觉得哪里不对。
他设计沈砺川入狱,可谓是做的滴水不漏,即使我们知道沈砺川是冤枉的,却丝毫没有证据。
可是在你们护送北都国世子期间,他却做出派人刺杀,还带着吴夫人一介女流过去。
这不是明显着千里送人头,给太子落下了个刺杀的名头么?
所以我怀疑他根本就不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
只是,没想到会是他!
他所做的一切,从一开始接近我,一切都是为了我,可我,却亲手杀了他。”
心真的好痛。
滑落的泪,湿透的阮凝香肩头的衣服。
阮凝香安慰道:“可许正如他所说,活在仇恨的折磨下,死亡可能对于他来说是种解脱。”
“那我呢!他有没有问过,这是不是我想要的,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商量?
千条路,非要选择死在我手中!
为什么都要选择抛弃我!
他们解脱了,那我呢?
他们谁考虑过我的感受!”
阮凝香捏着袖子,帮他擦着眼泪,“子瑜,就算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会抛弃你,但我永远会站在你身边。
不仅我,你还有忠诚的艾草,一心帮衬你的福伯,我们都在你身边关心着你。”
“对,我还有你们。”楚煜拿出那个药瓶,满满一药瓶的解药,“走,去问问福伯,能不能配出解药的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