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赶慢赶,回来却看看见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女孩,贺世开险些没发疯。
这几日他除非必要一直没出过门,一直陪在玉兰身边,看见玉兰好转,贺世开险些喜极而泣。
玉兰闻言,心里顿时涌上一丝愧疚。
大嫂遭遇不幸,恐怕阿爹阿娘心里也不好受,再加上大哥和自己这模样,阿娘的一颗心恐怕如在油锅里煎熬了。
想到这里,玉兰连忙坐起来,因为起得急,脑袋却一阵眩晕。
贺世开连忙扶住她,却不忍心责怪她,忙前忙后把她包裹地像个球,才扶着她出门。
玉兰哭笑不得,“我又不是泥娃娃,没那么虚弱。”
就她一副易碎的水晶娃娃一样,这话一点也没有说服力。不过,他还是顺着的她的话头说道“是是是,是我舍不得放开你。”
李爱华看见玉兰终于肯下楼来了,忍不住就红了眼眶。她抱着玉兰在她背上拍了拍,骂道“你们这些不省心的!一个个都在剜我的心啊!”
贺世开看着未来丈母娘那力道拍在玉兰身上砰砰响,忍不住说道“伯娘,玉兰病刚好呢。”
李爱华顿时醒悟过来,连忙松开手。
玉兰问李爱华,“阿娘,大哥还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吗?”
李爱华顿时不说话了。儿子媳妇感情甚笃,她无比欣慰,没想到儿媳妇年纪轻轻说走就走,余生漫漫,儿子剩下的日子不知道该怎么过。想到这里,李爱华心理就说不出得难受。
她实在害怕儿子从此沉沦下去,可是她什么方法都用过了,也没见儿子有一丝动容。
此时听到玉兰提起,李爱华沉重地摇摇头“我是没办法了。”
母女俩正说着话,何喜顺两手空空地走进来,身上有雨水淋湿的痕迹,带着一身寒气。
李爱华面对儿媳妇这个宝贝弟弟,总有些莫名的愧疚,看见何喜顺一早过来,就关切地问“顺子,吃早饭了吗?我给你煮馄饨好不好?”
何喜顺朝玉兰点点头,叫了一声玉兰,又看了贺世开一眼,不知道怎么称呼,便默不作声,听见李爱华问他话,就摇摇头说道“我吃过了,姐夫呢?”
李爱华无奈地看着楼上。
何喜顺神色平静,说道“我去找他。”
玉兰欲言又止,贺世开朝她摇摇头。
大舅哥现在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与其让他困在心魔里自我麻痹,还不如让何喜顺试一试,也许能把他骂醒也说不定。
何喜顺站在玉书门口,强忍着破门而入的冲动,说道“姐夫,我知道你听的到我说的话。”
“你天天把自己关在房里,是能让我姐姐活过来还是能让自己内心的愧疚少一点?前者那是不可能的,后者,你让我瞧不起。”
“陶陶每天哭着喊着要妈妈,哭得嗓子都哑了,我爸妈一直关着她不让出来。他们是我爸妈,我没法和他们做对。你若忍心看陶陶一直受折磨,以后你就别想让她认你这个爸爸。我虽然没什么本事,养个孩子还不至于养不起。”
“我姐姐喜欢的是那个敢作敢当,有冲劲敢闯敢拼的人,不是一个把自己关在乌龟壳里就以为诸事无忧的懦夫。”
“就这几句话,你爱听不听。”
房门静悄悄的。
何喜顺心里的失望铺天盖地,喃喃道“姐姐,你看错他了。”抬脚就往楼下走。
门后传来咔地一声门锁打开的声音,何喜顺就听到玉书嘶哑地声音问道“陶陶……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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