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修炼成人形的蓝桉树没事儿时就坐在树杈上唱唱歌,总会有一一些小鸟飞过来听它们歌唱。时不时,这些小鸟也会和上几句,让整片蓝桉树形成的小树林充满了生机,趣味盎然。
有棵蓝桉树就是其中一棵,但是他不喜欢其它鸟类,嫌它们聒噪。只对一只单纯可爱又迷糊的小释槐鸟情有独钟,每每它停留在自己的枝头上。他都会好奇这个小笨蛋,今天又出了什么洋相。
“为什么我变成人的样子这么奇怪,只有头,没有手和脚!”那时她刚幻化成人,那法术时常失灵。偷看到它那不伦不类的模样,蓝桉树简直要把树根、树叶给笑掉了。
因此,那时的飞飞遭到了不少同类的耻笑。
“好笨的鸟啊!”
“你就不能聪明一些吗?”
“唉,我看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红嘴蓝鹊,族人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
“小笨鸟,我是蓝桉……”他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她的绰号,声音哽咽中带着激动的颤音,听的人不由心头一紧。
好熟悉的声音!
亮晶晶的大眼睛缓缓睁开了一条缝儿,越睁越大,待到她顺着声音望过去,心仿佛一下子被什么东西重重的锤了下,有些疼、有些涩。
两个因为战乱漂泊在异乡的有情人相聚,那场面……
瞧着他们紧紧的拥抱彼此,泪雨滂沱的模样,在场的诸位无不唏嘘。
“爱一个人爱到变作你的同类……”澈儿突然就悟了,“感情这东西,从上一个神话时代,传承到了这个神话时代。种族灭绝都没能让它灰飞烟灭。”
听了这话,云雀抖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若是千山突发奇想说出这话,他不奇怪,谁让人家是个大情圣?可这平日里板着个脸的东皇太一说这话,太惊悚了。
“那个……”鹤影不怕死,关键时刻又犯傻,“您是不是被夺舍了?”
正喝酒压惊的绿萍直接喷了,笑话,谁活的不耐烦了,敢夺东皇太一的舍?鸟类始终是鸟类,脑容量有限!
得了一记眼刀子,鹤影老实了。
千山紧紧的握着阿雪的手。这一刻,他突然就和那棵蓝桉树共情了,那种等待的滋味不好受。他是过来人,很明白其中的心酸与痛苦。
阿雪回望着他,仿佛看懂了他的所思所想一般,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她用实际行动告诉千山,她在!以后,她再也不会让他等、让他孤独寂寞了。
“谢谢你,让我找到你!”
“谢谢你一直爱着我!”
这俩人,一个说的深情款款,一个言的情丝万千。
那边还有一对抱得严丝合缝,哭的稀里哗啦,就差没给这片草地来上一场大洪水给淹没的。
大把的狗粮撒出来,撑的在场的诸位翻白眼儿的翻白眼儿,咳嗽一声化解尴尬的化解尴尬。
这是欺负单身汪吗?太不道德了!
“差不多了!”
“眼睛疼!”
澈儿和云雀一个比一个会打趣人,这话说出来,那对多年不见的小情侣登时臊得满脸通红。仿若对方身上长出了刺儿一般,立刻就分开了。一个用手抹了把眼泪,一个垂头不语只是笑。
差不多了!
眼睛疼!
绿萍突然呛了酒,觉得今日就不宜饮酒,抬手抹了一把从鼻孔冒出的酒水,晃晃悠悠走到了一旁喝上几口。虽然想开了,可看到飞飞和这棵树相拥而泣的画面,她还是忍不住羡慕、忍不住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