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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
李重就在这驿馆里面休息。
驿丞听完了小吏的汇报后,自然也是找到了李重这,表示对这位皇孙的关心。
其实……
作为皇孙的李重怎么说呢,权势根本谈不上很大。
但估计……
驿丞也是不想惹事上身吧。
还有就是……
虽说李重的权势不大,但他是太子唯一的儿子。
那这……
太子的权势,就等于是他的权势。
其实……
也可以这么认为。
但要真论李重自己本身的权势,那是真的啥也不是。
到了半夜。
李重此时也休息得差不多了。
见这驿丞都过来了,也是一身睡衣起来,对驿丞的关心表示道:“谢驿丞关心了,不过本殿下对这海外的事情,确实是很感兴趣。”
驿丞姓王,也是回道:“可这些人的身份,终究是不明。”
李重便道:“我一个皇孙,又不是太子,更不是皇帝,他们对我不利,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反倒是先巴结我,得到我的信任,到时候……对他们的用处指不定更大。”
“你说说对方的情况。”
驿丞便道:“说是二十年前,从大唐出去的,如今,从一个叫做巴黎西的地方回来。”
李重:“额……二十年前?有这样的事?”
驿丞虽说也有一把年纪了,然而,他也没出过大唐,他哪知道这么多。
便道:“臣也不是很清楚。”
而且这派出使臣出去的事,他一个小小的驿丞,那里能知道那么多。
李重便道:“那算了,反正……等到明日就能知道具体的情况。”
……
到了第二天。
很快……
李重也是见到了这个传说中的由大唐派出去的官员。
只见对方年龄的话,倒不是很大,估计……
可能也就是跟自己阿耶的年纪差不多吧。
虽说在海外已经混迹了二十余年,然而,却一点都没有忘记这大唐的礼数。
见到李重后,也是旋即便给李重行礼,甚至……
还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卑不亢。
眼睛!
他的左眼睛旁边有一道很深很深的刀痕,那应该是刀痕吧,这给到人的感觉,就会让人不自觉的认为,对方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臣周泽,见过殿下。”
不过这说话的语态,神色,倒也还算是恭敬。
而且……
李重还能感觉得出来,这人的手底下,肯定有着不少的人命,说不定还参加与不少的大战呢。
“我听说,你从巴黎西回来?”
“正是。”
“海外有巴黎西这个地方?”
讲道理,周泽看李重人儿小小的,事实上,真的不愿意在对方的身上多浪费时间。
不过……
他也是刚回来,这多认识一个皇孙,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甚至……说不定还是一件大好事。
然后……
也正是出于这样的目的,这周泽在犹豫了一下后,这才仔仔细细地给李重讲解了一下,这个所谓的巴黎西,是哪里。
只见周泽道:“这巴黎西,说白了,就是音译。它正确的叫法,应该是叫Parisii。”
为了让李重能有一个更加直观的了解,随后……
他也是命人拿来了地图,之后……
给李重讲解了这Parisii的所在。
他这么一说,那李重瞬间就懂了!
巴黎!
法国的首都。
当然!
此时此刻,没有人会说这个国家是法国,而是称呼其为法兰克王国,又或者是以某个家族的名字而命名的什么帝国,或者王国。
不过不管如何去称呼,那都已经是西欧了,甚至是欧洲的最靠西边了。
再往西,那就是只有大西洋了。
然后李重便问道:“那边都有什么国家?”
周泽:“国家?殿下指的应该是那些原本由蛮族所建立起来的堡垒吧?”
李重:“对。”
周泽便道:“我出发之前,这些国家都已经不存在了。”
李重:“打到那么远了?”
周泽也是有些意外,不过还是道:“在那边生活的,基本上不是蛮族,就是海盗,这些人,根本不懂得如何治理一个国家,跟大唐相比,实在是差得太远了,他们会灭亡,也很正常。”
李重:“你今年几岁?”
周泽也是回道:“臣今年三十六。”
李重:“那也就是说,你十六岁就出去了?”
周泽也是一脸的怀念,“不错!当年,我是随着其他人一起出去的,只不过……这一次回来,就只剩下我了。”
李重:“……”
你这话说得怎么像是你在半路上,都把他们给杀了。
只见周泽继续道:“实不相瞒,其实……臣当年,是作为使团的护卫而出去。”
李重:“那你家里人也舍得?”
周泽哑然一笑,道:“殿下是听不懂臣所表达的意思么?”
李重:“你其实就是个随从,不过我听驿丞说了,你自称是大唐官员。”
周泽:“所以臣才要说‘实不相瞒’。”
李重:“那其他的人呢?”
周泽:“有的半路上遇到风沙死了,有的遇到了劫匪,有的,莫名其妙就生病了。最后……原本几百人的队伍,很快就没了。”
“还有一些,则是不愿意回来了。”
李重默默地看着他。
周泽从李重的眼神当中,看到的却居然不是好奇跟疑问。
只听到李重随后便对他说道:“那你以后打算做什么?”
周泽深知自己身份卑微,不过……
凭借自己这一身在外的见闻,或许……
在回到大唐以后,还是能够混个一官半职。
李重见他说不出话来,也是道:“以后,不如你就跟着我吧。”
只见周泽似乎有些犹豫。
李重便道:“怎么,看我年龄小,所以觉得本殿下没用?”
周泽心里想的是,倒也不是。
而是……
谁会这么快,就把宝压到一个只见了不到半天的人的身上。
关键是……
李重目前身上,也没什么是让他觉得值得投靠的。
只见周泽回道:“自然不是。”
李重;“不是就行,不是,那以后你就跟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