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学与思(1 / 1)

这条内河曾经发生过两次泛滥,将河道两旁的民居都给淹没,而在这之后,便在一些低洼的地方修建了堤坝,多次加固之后,这已经多年来没有发生过河水漫入城中的事情。

而此时,这位祭祀就站在其中的一处堤坝上,堤坝的石头是从附近的山中开采出来的白石,然后用鱼皮熬出来的胶伴着糯米稀粘连,这样非常牢固,就是再做几十年也不会倒塌。

堤坝下面是水,这个时节的水位并不会太高,半人的距离才能漫过,而仔细去看,还能见到一些鱼在水中缓慢的游来游去。

“你看,这鱼是君南这边独有的,如果有好的伙夫来做的话,做一碗清蒸鱼,那真的是很好的享受。”

这位祭祀并不和苏寒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反而奇怪的说起了鱼起来。

苏寒不明白,可也没问,就只是安静的听着。

“你再看那边,那里的人都是世代生活在这里的普通人,他们的生活虽然清贫,可对未来还是存在希望,每天很早的起床,去做工或者去卖一些自家的东西,攒下一些钱来,为了孩子去娶一房媳妇,这就是他们全部的生活了。”

他指着不远处的几座居所,里面的人正在忙碌着出门去,苏寒一一看过,还是不明白他的意思。

“对了。”那位祭祀再次看向了远处,那里是城门的方向“在外面还有许多的难民,他们的生活可就没有这样幸运了,如果不是昨日的施舍,恐怕他们又要饿死许多人。”

他像是一个悲天悯人的贤者,在感叹着苦难。

可对于一个刽子手,这种感叹真的很嘲讽。

好比狼在怜悯羊群,在它屠戮之后,寻找一种来自堂皇的安慰,这种安慰有什么用,他无法让羊再活过来,也改变不了屠杀的事实。

或许这种宣扬的咏叹可以让他用来做为欺骗的素材。

一件事情,即使是谎言,说多了,便容易被相信了。

苏寒决定不再听下去,因为这毫无意义。

他的眼睛看着对方,可神念探入了乾坤戒中,混元剑做好了准备,随时都可以取出,现在他还没有动手,只是还在等待一个出剑的时机。

“你并不耐烦听我说下去了。”这位祭祀大人突然停下了本该滔滔不绝的描绘,突然说道“我可以看的出来,你的冲动,我对于人心,曾经有过一段时间的研究,虽然并没有得出我想要的结论,但我可以从表情看出一个人在想什么,这应该算是一个意外的收获。”

听到这话,苏寒却还是神情不变,但原本的想法只好暂时的取消。

“你既然能看出我在想什么,你应该从一开始就说出你的目的,我不喜欢故弄玄虚的家伙,尤其是虚伪的这种。”

这种祭祀大人笑了笑,对于苏寒如此直白的抱怨,好像也不生气。

“你说的对,我并不应该去和一个直接的人去探讨什么生命的意义,那不会有结果,甚至还会引起对方的反感,这是我的错,我需要将他记下,以免以后还会犯下。”

他说着,就这样在苏寒的面前闭上了眼睛,虽然苏寒放弃了动手的想法,可面前就好像故布疑阵的门户大开,引着人去动手一样。

可要是动手的话,苏寒相信这就会进入了对方的圈套里,衡量再三,苏寒还是按捺住心里的冲动。

只见祭祀右手掐了一个法诀,嘴里低声的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在进行怎样的术法,而片刻之后,他睁开眼,道“很久前认识一位贤者,他说过一句话,让我受益匪浅,那句话叫温故而知新。”

苏寒愣了下,这不是《论语》里的话吗?

“这话的意思是说,时常的将以前的东西拿出来再次熟悉,会得到一些新的收获,我觉得很有道理,便养成了一个习惯,将一些认为有道理的想法记录下来,时常拿出来去思考,这样我便能得到更多的思考的收获。”

这话让苏寒突然有种回到了上学的日子

,被老师教着这种做事的道理。

“这是个很好的办法,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将它教给你。”

苏寒用沉默拒绝了他的建议,祭祀大人也并不没有必须让苏寒接受,所以也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好吧,还是说正事吧。”

苏寒不知为何,总觉得他所说的正事并没有那么正式,或许是因为他那副玩世不恭的态度吧。

“嗯,让我想想。”这话一说出口,苏寒就想还是直接动手来的直接。

不过好在,他还是想到了,才避免了一场战斗“我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为了炼成一座巨大的血祭法阵,而你,按照预言,会阻止我,我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完全无视那份预言,同样也无视你,继续完成我的事情,要么就是提前在这里杀了你,让我没有后顾之忧。”

苏寒的一只手指已经按在戒指上,随时可以掏出混元剑来。

但想了想,既然事情被摊开来说起,也就是有商量的余地。

他思考了一下措辞,道“那你选了什么?”

“我还没有选,特意找到你,自然就是问问你的意见,或者可以说,我将这个选择抛给了你,你要如何选择。”

如果是苏寒站在对方的角度,他定然不会放过自己,并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为了目的,当然需要克服一些困难。

可是当对方将选项相告,苏寒也很快明白,他其实早已经有了答案,不然的话,和自己想法一样,他可就没有可能和他再讨论着这些,而是直接动手,偷袭才是胜利最好的方法。

“如果预言里确认了我会阻止你,那么不管我选什么,或者什么都不选,结果都不应该改变,因为你相信他是真的,那么你的扰动都可以将一切回归到预言的轨道上去,这才应该是预言的强大,可以改变的预言可并不叫做预言。”

祭祀愕然的看向苏寒,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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