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了车队的桎梏后,一行人只花了半天,在当天晚上戌时就回到了陈留城内。进城后,除了县衙所在仍然明亮以外,其他地方都已经安静了下来,依稀之间只有打更人的声音在街道上飘荡。
几人进入县衙后,看见的是一脸疲倦的戏志才正在堂上埋头书写,堂下有好几名文士正在帮忙分摊工作。
即使这样,这桌子上堆砌的近一米高的木简也说明,这里的堆积的事务还有不少需要办理。
“志才辛苦了。各位也辛苦了。今天天色已晚,大家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在继续。来人,带他们去休息!”
看着面前双眼都几乎睁不开还努力的批阅着文件的戏志才,曹操一阵心疼。全怪自己没实力,没有贤人愿意投奔,所以这一年以来,文职工作很大一部分都压在戏志才的身上。
遥想昨年刚看见他的时候,他还是个身体强壮之人。现在在看看,双眼那抹不去的黑眼圈,整个人也消瘦了很多,说话的时候都有气无力,证明这一年他过的因该不是996而是传说中的007。
对此夏侯宇表示十分佩服,如果换做自己,早就撂挑子不干了。结果戏志才这人不但非常出色的干了下来,而且还甘之如饴。
这就让夏侯宇非常费解,这些古代人上班都这么拼命么?真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在曹操的安排下,戏志才和一帮文士在府衙的进入了别院。工作了都不知道好几天的他们也有种一头栽在床上就再也不想醒过来错觉。
第二天,当夏侯宇起床后,看着几乎要到头顶的太阳,不由得眯起双眼。昨天骑一下午的马,差点就要了他的亲命。如果不是这段时间在谯县跟着曹昂几人骑着马到处跑锻炼了一番马术的话,估计自己跑到一半就得从马匹上栽下来了。
即使这样,今天醒过来后,从自己这腰和屁股传来的酸痛感也没停过。
走到衙前,他发现昨天还疲惫不堪一副快要去世模样的戏志才早就坐在堂下进行着工作了,看他旁边摆着的散开的那一堆书简就知道,这人差不多太阳一升起来,就到了这里开始工作。
“我说戏志才,你这么拼命,也不怕哪一天一头栽在这竹简之上就起不来了啊!”夏侯宇也知道戏志才此人在曹操的帐下没活多久就去世了,最开始他还以为对方是跟郭嘉一样,成天喝烂酒还吸五石散造成的。
现在看来,他这应该是真的工作太重,把自己给累死在任上了。
既然是同僚,两人平时也比较喜欢闲聊,所以夏侯宇看到戏志才如此拼命还是开口规劝到。他也想看看,戏志才如果不死,到时候在把郭嘉的身子调理好,在这二人的谋划之下,曹操能不能达成真正的天下一统。
要说二人为什么能交好,也是因为戏志才注重实务对各种新奇事物也能兼容并收,所以脑子里经常蹦出各种异想天开的奇怪知识和方法的夏侯宇在某些时刻跟他十分投缘,而且夏侯宇的那些想法在某些时候还能给他带来新的思路。
还有就是在与曹操交流事物的时候曹操也喜欢叫夏侯宇过来旁听,对于《千字文》一书非常喜欢的他也经常跟夏侯宇两人闲聊,在加上整个府衙这个时候除了曹操以外其他人经常跟不上两人的对话和思路,一来二去二人的关系自然就非常的友好。
听到夏侯宇的话,戏志才抬头笑了笑,摆着手示意自己身体还行,能够继续工作。
“好了,好了,我听你的,休息一下!唉,对了,子卿,这几位你还没见过吧,他们是最近才前来投奔主公的颍川学子。我来跟你介绍下!”
坐了半天的戏志才还准备继续工作,结果被夏侯宇拉了起来。对于夏侯宇的行为,曹操并没有开口制止,因为他也觉得戏志才这一年工作太繁重,如果不是夏侯宇提醒,他都没发现才这短短的一年,戏志才竟然被这工作压榨成这幅模样。
戏志才在被夏侯宇拉起来后,先剩了个懒腰,然后看到对面的那几位文士,想到他们还没见过夏侯宇(其实昨天晚上已经见了一面,不过因为太晚所以大家没有交流),所以拉着他的手走向那几个新来的人身边。
“这位是荀彧荀文若,来自颍川荀氏。这位是他侄儿荀攸,两人皆是饱学之士。你们可以多多交流。”(荀彧史书是191年跟了曹操的,不过没有月份。而荀攸是196年。但三国演义里面两人是在191年一起来投奔曹操,我这按照三国演义来安排。所以后面192年的程昱,196年的郭嘉,199年的刘晔等,这些都会在193年秋之前来到曹操帐下。)
听到面前两人的名字,夏侯宇心中大惊,此子定不可liu呸。牛人啊!荀彧和荀攸两人可是曹操手下一等一的人才。其中叔叔的名头更大,无论“王佐之才”的评价,还是空盒别君,都让荀文若在三国这璀璨的历史里闪耀出无数的光芒。而荀攸虽然就名声不及自家叔叔,不过能成为曹老板的“谋主”,那智商和能力岂会太差。
能见到这两位后世都鼎鼎有名的名人,夏侯宇说不激动是假的。不过他脸上并没有变化,而且非常正常的跟两人互道了姓名。
对于夏侯宇,荀家叔侄并不熟悉。不过戏志才他们熟悉啊,既然戏志才能如此郑重的带着他来跟自己两人会面证明此人在戏志才心中的分量不轻。
而且他跟着曹操昨晚一同回来,结果今天这么晚才起来,坐在堂上的曹操既没有对夏侯宇的迟到进行批评,而且在夏侯宇将戏志才强行从书案上拖出来的时候,曹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反而是乐呵呵的看着下面几人的互动。
虽然他们跟曹操相识也就这半天,不过无论是听到的传言还是从一早到现在看他的一言一行,都证明并非是那种会任由自己的亲戚等人胡闹的护短之人。那么他放任夏侯宇的行动在他们看来也就是有着更深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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