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城城内,一座小屋内,张辽非常沮丧的坐在床榻上,双眼无神。至今他都没想明白自己的队伍是为什么仅仅一个照面就被击溃的。
特别是城外的一千七百多骑兵,即使自己在城门被埋伏了,他们也不应该会溃散。但是最终的结果却是冲进城的三百人被俘一百多,城外的骑兵也莫名其妙的被守军击溃,大部分都被抓了起来。
他现在住的地方是夏侯宇特意安排的,从窗户看下去能轻易看到那聊城大牢。从这边看过去,下面的牢房目前塞满了人,城外被俘的那些都被集中安排在中间的牢房内,只有那城里被抓的这批享受了“单人套房”的待遇。
从窗台看下去,自己的这帮手足仅仅只是被关押起来,并且每天食物不多,但是并没有人受过皮肉之苦,这让张辽的内心好受了一些。(当然,他不知道那些“单人套房”里面的人有多惨,双腿发软却蹲不下来,还一直拉裤裆一直窜稀,就在那小屋中自己的味道自己享受,大部分人都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在战斗结束的第三天,夏侯宇这边给各处战报发完,南门也重新修缮完毕,墙上的血迹被清洗干净,战死的骑兵被拉到城外脱掉装备后集中焚烧。而战死的马匹被夏侯宇拿来给大家加餐,聊城上上下下所有官兵都分到了一块不小的马肉。
夏侯宇在处理完了所有事物后休息了一天才带着全旭和颜其来到关押张辽的房间门口。
他这个屋除了这个门就只有后面的那扇窗户,但窗户上不但有铁栅栏封死,根本出不去,而大门是实心的厚木板门,必须从外面打开了锁,才能进去,门口夏侯宇还安排了一个什长带着全队士兵进行驻守。
卸下了所有装备的张辽早早就息了从这逃出的心思。在听到门口的脚步声后,估摸了下时间,并不是饭点,所以张辽眼睛微眯,然后在开门前躺到床上,头朝里面,一副不愿跟人交谈的模样。
打开门,夏侯宇准备进去的时候被全旭拦住,毕竟敢冲在第一线的将军武力必然不差,所有他不敢让夏侯宇走到第一个。
万一对方暴起突袭,夏侯宇没有一点能防御的手段。颜其在瞄到全旭的动作后点了点头,一马当先的走了进去,发现对方只是躺在床上,并没有想要夺路而逃的意图。
在向外面点了点头确认里面安全后,夏侯宇和全旭才从门口走了进来。
“张将军今个天气甚好,躺在床上岂不浪费如此美景?”进来后看到那平稳呼吸的背影,夏侯宇就知道张辽绝对没睡觉。
“不用废话,我是不会投降的。”对于夏侯宇的声音,张辽觉得自己这辈子恐怕都很难忘记。
“张将军忠义无双,为人正派又勇猛果敢,此次失利只是一时失察中了我的计而已,要说起来,的确算不上什么大的失败。”夏侯宇做到那一旁的凳子上,全旭和颜其纷纷站在他身后。
“不过嘛,虽然我们知道此次失败并不能全怪张将军,起码那陈公台也有不小的责任。毕竟公台曾在我帐下两月,对于我的性格脾气他应该有所了解。此番张将军前来那陈公台就没给你提过醒?”夏侯宇一开口好似在劝慰张辽,实际上每一句话都在隐隐的分化着他与陈宫的关系。
张辽也不在装睡,翻身坐了起来,看着不远处那还带着些许青涩的夏侯宇“此番作战不怪陈军师,你这小子休得胡言。在我离开的时候军师就说过,这聊城的夏侯子卿虽然年幼,但是诡计多端,出手狠辣。只是我大意了,没想到你竟然会如此手段。大开城门吸引我带军前来,你就不怕我带着骑兵真冲进了这聊城之内?”
“哦!没想到那陈宫竟然对我的评价如此之高,这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了。只不过若那陈宫没给你说过还好,既然说过了,那我可不能放你走。毕竟在我这你还能活,真放回去,让那吕布知道了,文远的的性命可就不保。”
夏侯宇用手撑着下巴,整个人往后仰着,一副好像挺开心的模样
“至于担不担心你真冲进来,当然还是有,不过我这个人啊,别的不行,就是贪生怕死。所以啊,为了这次的战斗我可是将所有的家底都丢在了这城门口。就那堵路的士卒都有一千五百余人。
若是在那平原之上,这一千五百人以骑兵的实力想要剿灭的确不会废太多功夫,不过这城内地势狭窄,即使骑兵想要冲破这么多人的阵列也不是轻易能够做到。只要把你的骑兵的速度降了下来,那么他们也只是一个个骑在马背上的步兵而已。
在说了,这街道上一排能站十名步兵,却无法容纳六名乃至以上的骑兵并排而行,既然大家都成了步兵,那么没有理由十人打六人还会害怕。加上我这两边房屋上安排的弓弩手,所以哪怕文远你列阵强行冲锋,最后的结果也一定是我大胜,而你和手下的这群骑兵惨死街头而已。”
对于骑兵的优劣夏侯宇自然心知肚明,在最开始示弱的时候,就想好了,大不了用命把对方的路径堵住,只要骑兵跑不起来,那么到最后胜利的人只会是自己。
听完夏侯宇的话,张辽沉默半饷,然后重新躺回床上不在说话。
“既然文远将军没有兴趣交流,那就在多歇一歇,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想沉默多久都可以,不过你那些手下我想他们应该快要撑不住了。”说完,夏侯宇站起来,整理了一番衣服准备出去。
听到夏侯宇这段话后,张辽猛的站起来,却被全旭用长剑顶住了喉咙,他咬着牙问道“此话何意!”
“对于那些在城外被俘的士兵,我其实挺宽容的,除了吃不饱,也没多做什么。至于你的那些死忠么,我只是在他们饭菜里稍稍的加了一些巴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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