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次说道:“哥,不是葬花,是葬人1
一哥一怔,说道:“葬人?”
妙参大师也是面色惊变,说道:“次施主,老朽见证过多次为死者葬花的仪式,但是葬人,老朽还从未耳闻目睹过,次施主,烦请您先讲述清楚,老朽在做考虑,给您答复。”
落次说道:“妙参大师,这次邀请您给我的小样哥做超度法事,原本是想做完超度法事后,再举行葬花仪式,这次葬礼也就完美收关了,但事与愿违,遇到了那个卖花的混蛋,从中作梗,百般阻拦葬花,以至于葬花仪式,到现在还未能举行,在这期间,还发生了诸多不愉快的事,妙参大师,您也看在眼里了,有些事,真的不怨侄女蛮横,是那个卖花的小子太混蛋了,刚才在船舱的小闪居里,几经周折,才与那个混蛋达成了共识,把葬花,改成了葬人,就是那个卖花的混蛋小子,不忍心葬他的那些菊花,愿意把自己当成那些菊花,为小样陪葬,说白了,不是真的葬人,就是要他潜入水底,在小样哥的铁墓前,给小样哥鞠二十八个躬,就权做是葬花了,妙参大师,侄女儿仰慕您德高望重,就烦请您给见证一下这次的葬人仪式吧1
落次娓娓说出,妙参大师,参研佛法多年,悟性自然通透,是以早已听得了然于胸,于是说道:“次施主,德高望重,老朽实在不敢担此美誉,老朽只是佛门中人,一生以弘扬佛法,普度众生为执求,你们俗家的事,老朽唯恐没有资格见证”。
落次说道:“妙参大师,这次葬人,虽说是俗家的事,但是关乎那个混蛋的生命,您即是普度众生,那就烦请您在佛前保佑那个混蛋,让他在祭拜完小样哥以后,有惊无险的活着回来”。
妙参大师说道:“次施主,实不相瞒,那个卖花的施主,自他上得船来,老朽就曾无数次的打量过他,他虽言语放浪,做事刁玩,但他品行端雅,而且天生一副清奇的骨骼,应该不是一个俗人,一个不俗的人,做事亦就当然不同凡俗,这样的施主,老朽得此一遇,亦算是幸事,次施主,老朽答应你,愿意为他在佛前给他祈祷安然,葬人仪式,老朽亦愿意见证,一同遵办”。
妙参大师爽口应允了落次,落次自是求之不得,心亦安然下来。于是单手合什,说道:“多谢妙参大师,有劳妙参大师了”!
一哥说道:“次妹,你说的葬人,原来就是要葬那个卖花的混小子啊?”
落次说道:“哥,我可没有逼迫他,是他自愿潜水的,”
一哥说道:“这个混小子果然不俗,为了那区区几十盆菊花,竟然舍得如此冒险,不愧是一个养花人,有养花人的气魄1
郭样站在落次,一哥与妙参大师三人的不远处,缘是秋风呼啸,是以郭样未能听得三人的只言片语,只顾凝神遥望着供桌前那些依然绽放着花叶的菊花,清风习来,花叶摇曳,仿佛是在与小别的郭样诉说着什么…
郭样正自看得入神,忽听得妙参大师苍老如钟的声音喊道:“卖花的小施主,烦请您过来说话”。
郭样一怔,快步来到妙参大师跟前,单手合什,说道:“妙参大师,晚辈郭样,愿听妙参大师教诲”。
妙参大师面含笑色,说道:“小施主,方才次施主已然把您潜水的事告诉老朽了,天下苍生,万物皆有灵性,小施主肯为那些菊花折难自己,如此义举,老朽实在感佩,小施主,您就放心的潜水去吧,老朽会在佛前保佑您安然回来的1
郭样说道:“多谢妙参大师,晚辈亦是不得已而为之,晚辈是个卖花人,也是个养花人,保护好花叶安然无恙,是晚辈应该做的事。”
落次说道:“臭混蛋,别在妙参大师那儿煽情了,你该下水了吧1
郭样说道:“不着急,不着急,在我下水前,我还得再做一件事情。”
落次说道:“你真是懒驴上套屎尿多,你又要做什么事?”
郭样说道:“这船上的秋风太凉了,我得给我的那些菊花穿上保暖内衣。”
落次说道:“什么保暖内衣?我的船上,可没有给花穿的衣服,你别想拖延时间,想中途打退堂鼓,这里有妙参大师做见证,容不得你耍花样1
郭样说道:“臭丫头,你也太小看我郭样了,我郭样是那种说了不算的男人吗?我只是想,在我下水前,把那些菊花安排妥当,这样下水了,才会安心,你别害怕,给花穿的保暖内衣,我带来了,不会讹诈你的。”
落次愕然,说道:“你带来了,在哪儿?”
郭样抬手一指护栏下,那些堆放的黑色塑料袋,说道:“那就是给花穿的保暖内衣,虽然廉价,但保暖效果好。”
一哥说道:“臭小子,距离葬花仪式,只剩半个时辰了,你在给那些菊花穿上衣服,时间还够用吗?”
郭样说道:“谁说我要给那些菊花穿保暖内衣了?”
落次怒气又起,说道:“臭混蛋,你真无赖,刚才不是你说的要给那些菊花穿上保暖内衣吗?你是说话呢,还是放屁呢?”
郭样瞬间瞪起眼睛,说道:“臭丫头,你急什么?给那些菊花,穿上保暖内衣,是我下水前,让大黑做的一件事。”
落次说道:“臭混蛋,反正是发昏当不了死,你快交代后事吧,别磨蹭了1
郭样说道:“臭丫头,闭上你的乌鸦嘴,你要是想说话灵验,那就请妙参大师,先给你的嘴开个光吧1
落次瞪视了一眼郭样,转头将目光投向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