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二殿下,小仙雷泽无鸢,奉天帝陛下旨意,前来玄翊宫执法,还请殿下行个方便!”
无鸢身披银鳞铠甲,手持御令,带着一众雷泽弟子威风凛凛地进入了玄翊宫。
艮卯看了看浣颜所在的方向,两片唇微张,想说什么,最终都化为乌有。
众所周知,雷泽无鸢作为雷公座下首席大弟子,完美的继承了雷公刚正不阿的性情。王兄让他来执法,便是告诉他,就算这件事和浣颜无关,他们之间也绝无可能!
的确,事实上这件事,浣颜无论如何逃不了干系。
不知为何,艮卯看到自己这一袭新郎装扮,忽觉讽刺不已。
“仙君请自便,本殿不会干预的!”到现在,他还有什么立场干预呢?
无鸢一行人来到长秋苑外,将手中法令高高举起,单手竖立在胸前,画了一道符咒,眼神坚定道:
“结阵!”
在手下师兄弟一同配合之下,阵法很快完成。无鸢见阵法稳定,转身再一次去同艮卯说了一声。
“殿下放心,此乃灵引阵法,和禁术不同,自此阵法发动之日起,七七四十九日之内,浣颜公主与洛华公主的神识便会分离。”
“届时,阵法第二层会自动开启,浣颜公主会安然无恙地出来;至于洛华公主,会受到地狱冥火之刑,直至神形俱灭!”
“有劳仙君!”
其实无鸢说什么艮卯压根没有心思听。只是在恍惚间好像听到了焕颜在阵法当中的呐喊:
“为什么要关我?我是无罪的,我只是想成为艮卯哥哥的妻子,我只是想和他在一起……洛华,你这个贱人,都是你害的。”
有那么一瞬间,艮卯觉得这天界简直就像一个无法呼吸的牢笼,周围的一切,都让他觉得不堪重负。
所以在无鸢一行人走了以后,他也跟着走了出去。
一路上他都只顾埋着头往前走,全然不管前方是谁又或者哪里?走到南天门的时候他才恍然。
“哎,你们说这二殿下是不是克妻呀?”
“这位仙子何故如此说?”
“你们不觉得玄翊宫那个地方很邪门吗?”
“你看啊,二殿下先是娶了金翎凤族的洛华公主,谁知道还没成亲,公主就被发配去冥川界了。”
“紧接着吧,第二天就冒出了一个天妃。如今这个天妃好像也消失了。“”
“这期间吧!又冒出了一个从冥川界回来的浣颜公主,也是在快要成亲的时候就出事了。你们说邪不邪门?”
无论什么时候,三界之中总有这样无所事事的好事者。而近两日处在风口浪尖的还是玄翊宫那一堆事儿。
艮卯只见那一旁的花仙子在和她的姐妹们分享着近日的饭后谈资,那兴致勃勃的样子,再一次触发了艮卯的那一根弦。
“就你这么分析,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不过依我看啊,我说一句大不敬的话,我怎么觉得这二殿下是活该呢?当中最可怜的难道不是那位天妃吗?”
“水镜仙子,这话又怎么说?”有人问。
“我有一个好姐妹在天穹宫当值,她告诉我这位天妃好像中了一个什么印,没有几日可活了。”水镜仙子摸着脑袋回忆着。
“而且据我所知,这个天妃好像曾经还是洛华公主的侍女。”
“前两个好歹有婚礼,作为一个侍女,不仅没有一个像样的婚礼,她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被生拉硬拽着到这个位置,也没人问他愿不愿意。这男人真是缺德啊!”
这话引来了她们一群人的叹息,像是低阶小仙的情感共鸣。
艮卯再也听不下去,转而消失在了南天门外!
而她们口中时日不多的某惨烈女子,此刻正在凡间某静谧庭院里,插花、点茶、和歌女学跳舞、陪妇人采桑织布……
“瑛娘,隔壁孙娘子说今日是采莲日,问你要不要一同去?”
院子之外,一十五六岁的少女一身浅绿襦裙,扬长了脖子朝院内喊道。
“告诉孙娘子,我这就来!”
此刻,一身形瘦削的女子正对着铜镜上妆,她的脖子上,依旧戴着白纱。精致的鹅蛋脸略施粉黛,便有一种白里透红的出水芙蓉之感。
她款款来到院落之外,所过之处,都会留下淡淡的竹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