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富玉娟的尸检报告和生活轨迹调查报告都放在了武绍波的办公桌上。他点燃一根烟,将尸检报告翻开仔细的看了起来。
富玉娟的死因是割咙而亡,一击毙命,根据伤口判断,凶器应该是薄而利的锐器,厚度应该不会超过两毫米,且是最尖锐的部分割开了富玉娟的颈部。
死亡时间是夜里一点到两点之间,尸体没有挪动过,女生宿舍楼就是凶案第一现场。
武绍波将烟蒂掐灭扔进烟灰缸里,不由得暗想,这凶手的心理素质够可以的啊!整栋楼那么多人,他面不改色的杀人,下手快准狠,应该是个老手。
一个拥有丰富杀人经验的老手,为什么会对大学校园里的宿管老师下手呢?两者之间有何仇怨?
遗留在案发现场的纹印和指纹也都清理出来了,除了死者的,其它的指纹都是住在小白楼里学生的,没有发现陌生人的足印和指纹。
看来想要从这方面取得进展,难如登天啊!
武绍波又拿起另一份报告看了起来,上面有富玉娟的生平,还有与她有密切接触的一些人。
单从这些关系上看,富玉娟不过就是个普通人,父亲去世多年,有位寡母,家里兄弟姐妹好几个,相处的还算不错。
富玉娟的男人是日化厂的工人,老实本分,平时爱喝点小酒,但是夫妻两的感情是非常不错的。
两人的孩子也都成家了,老大退伍后直接分配在外地成了家。老二是个女孩,嫁给了京城本地人,两口子工作都不错。
富玉娟还有一个小儿子,只不过好像有四五年的时间没回家了,也从来不和家里人联系,现在下落不明。
难道说问题出现在这个小儿子身上?
武绍波有了一些头绪,连忙起身拿上报告,叫上同事一起开会,研究一下接下来的破案方向。
小白楼虽然出了命案,但是生活还要继续,课还是要上的。
一楼宿管科办公室暂时被封起来了,案子侦破之前不能正常使用。有个值勤的办案人员会一直守在门口,看起来还挺有安全感的。
不管怎么说也是一桩命案,每次从一楼经过,胆子小的女生都觉得毛毛的,根本不敢抬头往屋里看,像李佳佳这样胆子特别小的,每次都是没命的跑过去,生怕会撞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似的。
牛大莉取笑她,“你能不能行了,跑那么快干嘛,又没有鬼追你。”
李佳佳气的跺脚。
“行了,你别逗她了。”刘娇娇道:“今天是生化课,牛大莉你小心点,当心被老师骂。”
“啊!”牛大莉哀嚎一声,她最怕生化,感觉根本听不明白。
“行了,快走吧,别迟到了。”安子溪招呼一声,316众人便说说笑笑地朝教学楼走去。
钟清悦瞧见了一这幕,心里酸得冒泡。
虽然她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说的是,安子溪她们宿舍的氛围是真的很好,六个人相处的很和谐,好像没有什么勾心斗角的地方。
反观318宿舍,就完全是另外一个样子,宿舍的气氛很怪,六个人一同吃饭,上课的情景几乎没有,经常出现大家孤立她一个人的情况,这让钟清悦很不爽。
“有什么了不起的!”钟清悦嘀咕一声,正要往教室走,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下了脚步。
钟清悦的神色有些慌张,但是眼睛却亮亮的,脸上的表情先是犹豫,但是很快被喜悦取代。
“安子溪,要怪就怪你不该得罪本小姐!”她转身往宿舍的方向跑,到了楼门口却探头探脑的不进去。
钟清悦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鼓足了勇气走了进去。她进去直接找到看守案发现场的民警,“同志,我跟您反应一个情况……”
生化老师拿着粉笔在黑板上画化学分子式结构图,牛大莉眼皮直打架,差点就趴桌子上会周公去了。
这玩意对她来说,太有挑战了!
就在这时候,教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生化老师正想骂人,抬头却见夏天带着两个人站在门外,表情格外严肃。
“周老师,打扰了,我有事要找安子溪。”
周老师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示意安子溪先出去,不要打扰他上课。
在周老师这里,课比天大,他没发脾气,已经是给夏天面子了。
安子溪也挺纳闷的,找她干嘛!?不过当她看到夏天身后站着的两个人时,她突然明白过来了。
安子溪的记忆力非常好,她记得那两个人,当时在祝家旁边那条胡同里,闹了误会,这两个人想抓她来着。
所以,条子找她干嘛?
这些念头在安子溪脑中一闪而过,她起身时,低声和牛大莉说了一句话,然后又道:“下课别忘了帮我把书带回去。”
牛大莉虽然一头雾水,但是也没多想,点头答应了。
安子溪从容地走出了教室,跟着夏天和另外两个人往外走,“老师,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夏天表情严肃,“到办公室再说。”
“哦!”
四个人很快就来到了夏天的办公室,关好门窗,夏天这才把两名便衣的身份告诉安子溪。
“这两位同志是来了解情况的!关于富老师的情况。”
富老师,富玉娟?
安子溪恍然大悟,“哦,你们是怀疑我跟富老师的死有关系?开玩笑的吧!?”
“你严肃点!”夏天感到阵阵头疼,都什么时候了,还说玩笑话。
武绍波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安子溪,他这会儿已经认出安子溪来了,没想到世界这么小,两个人又见面了。
之前闹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误会,再次见面,武绍波还有点小尴尬,不过他觉得安子溪好像没有认出他来,殊不知安子溪早就把他认出来了。
“你们想要了解什么情况?我全力配合。”
武绍波就问,“富玉娟死之前,你和她闹过矛盾?”
“是的!吵了一架,闹到系主任那儿去了,这事儿我们老师也知道。”安子溪冲夏天一笑,“是吧,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