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老奴知道了,老奴不说,老奴什么都不说!”
跟父亲说
呵,父亲知道了又会怎么看他呢
顾长渊还记得,他第一次被人打伤,父亲看了一眼伤口,背过身去,说了一句话。
“天生不会说话的窝囊废。”
第二次,他便把那些欺负他的人都打趴了,骄傲的跑回家,渴望着父亲对他的肯定,然而他却从父亲眼里看到了失望。
“果然是被诅咒的孩子啊,天性如此凶残……”
从此之后,他便不再反抗,也从不让父亲看到自己的伤口。
似乎,无论他做什么,在父亲眼里只是一个废物而已。
*
这几日玉檀的日子过得很舒服,徐氏狠下心来给玉穆禁足,玉亭没跟玉穆厮混,少了很多麻烦。
她沉浸在郭氏对她的溺爱之中,差不多快要把小树林发生的事给忘了,可这一日,它又莫名其妙的做了一个梦。
梦中正值阴雨连绵,街上人迹罕至,玉檀和弟弟每日都要拨一些时间去父亲的铺子里学习看账,这一日,姐弟两个回得早了些,马车在玉府门口稳稳停下,云荷撑着伞扶玉檀下了马车。
刚站稳,便听见一阵不疾不徐的马蹄声,玉檀抬眼看去,望见街尾处一人骑马而来,面容英俊,身姿挺拔,只是眉眼间有几分冷戾。
“那是谁”
玉檀觉得陌生又熟悉,便随口问了。
“顾家的那个不会说话的大爷,这次跟梁家军守西域,立了大功劳,被封宣节校尉。”
“哦。”玉檀淡淡道,并未再往下问,与她无关的人,她都不会太在意。
可玉亭的嘴巴一旦开了闸门,便再也关不住,“姐姐,你知道为什么今天街上这么冷清吗就是因为百姓知道这位顾家大爷立了功劳,骑马.凯旋,才纷纷闭门不出的,怕撞上他,晦气!”
玉檀看着逐渐靠近的人和马,示意玉亭不要再说了。
玉亭刹不住车,“今早我从二哥那里听到,因为这人天生带着诅咒,所以上阵杀敌,不仅敌人挡不住他的煞,队友也挡不住,听闻跟她一队的那几个,都死了……”
玉亭说到这里,玉檀已经脸色苍白,因为她发现这位“煞气逼人”的校尉,已骑马停在他们身侧,目光正直直的落在玉亭身上。
一人一马,居高临下,目光孤冷。
玉檀知道玉亭闯祸了,捅了一下玉亭的手臂,示意他不要再说了,然后款款来到顾长渊身前。
他的目光也随之落在玉檀身上。
感受到顾长渊的威压,玉檀垂眸,“顾校尉上阵杀敌,保家卫国,玉檀十分钦佩,舍弟无知,冒犯顾校尉,玉檀定会带回家中责罚,还请顾校尉不要与他计较。”
玉檀说话条理清晰,语气柔和,顾长渊却看到,她的手在轻微的抖动。
嘴角划过一丝讥讽,说什么十分钦佩,明明和其他人一样,将他视为诅咒,唯恐避之不及,却还要装出一副恭敬的样子。
顾长渊不再看她,调转马头就走,玉檀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醒来之时,玉檀满头冷汗。
梦太真切,她不由得凝眉:难道是前世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