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趁着范李没注意,拿起桌子上的药碗,上面还残留着药汁。
“……主子,这醒酒汤里确实加了药,是……那种药……”
而且,明显将军已经喝了。
就在此时,里头传来了女子呜呜咽咽的声音
玉檀心头一颤,抓在手心里的帕子被冷汗浸湿了一大半。她看了眼云荷和喜鹊,她们俩会意,立刻挡住范李,玉檀摆脱了范李,连忙朝里屋走去。
此刻的玉檀脑子一片空白,哪怕此刻进去可能会看到不堪的场面,但她却收不回脚步。
前世许肃第一夜宿在姜氏那里,玉檀都不曾有过这般感受。
只觉得胸口,像是被针扎了似的,密密麻麻的疼。
随着脚步靠近,里头的声音愈加清晰。
“将军,不要……”
“求求您,放过奴婢吧……”
……女子娇媚的声音渐渐弱下去,只剩下低声的呜咽。
玉檀再次停下脚步,难道他们已经……
她一时间慌乱无措,竟不知自己该不该进去,进去了又能如何,今日就算是红莺自己设下的套,可那男人还是上了勾。
她撞见了,又能如何。
绝望中的玉檀,脸色如同纸一般苍白。
便在这胡思乱想之际,却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道,随之而来的是女子产绝人寰的叫声。
“是哪只手往主人的醒酒汤里下药的这一只”
手起刀落,女子再一次惨叫。
玉檀意识到事情有变,再也顾不得其他,赶紧冲了进去。
当她走到里间,正见顾长渊养的一名暗卫,手执长剑,一剑刺入红莺的喉咙。
这一刻,红莺没能再发出声音。
而顾长渊坐在旁边的圈椅上,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赏心悦目的把玩着手中的酒杯。
“处理掉。”
“是,主人。”
那冰冷薄情的眼中,没有一丝温度。
一抬眼,才看到面色苍白的玉檀,目光中那股嗜血之意渐渐散开。
“阿檀,你来了。”
玉檀勉强的点了点头。
暗卫的动作很快,地上的女子收拾走了,玉檀的心绪才渐渐平复下来。
“要不,我让范李将那人挂在院子里示众,免得以后再发生这种事情,让你费心。”
玉檀:……
“那倒也不必。”
顾长渊走到玉檀身侧,倏然间将人横抱起来,大步走出去,似不愿意让他怀中的人儿在这充斥血腥味的房间里多待。
意思到玉檀脸色不好,顾长渊问,“我杀人,你怕”
“我不怕。”说着,玉檀反而笑了出来,“我只怕,你上了她的勾。”
清澈的眸子里似含了一汪秋水,看得顾长渊心中一窒。
他将人抱到外头的榻上,云荷和喜鹊相视一笑,拉着不长眼的范李,悄声退下了。
“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玉檀的唇在顾长渊侧脸轻轻点了一下,“我方才是真是怕,因为我不愿……”
“不愿什么”
“不愿将你让出去。”
男人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一丝笑,然后俯身而下。
一个吻落到了玉檀的唇上,随之而来还有浓浓的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