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处山脉,给人以浓密葱郁之感,山林中时不时传来野兽咆哮与翠鸟啼叫之声。
深处,一道怒吼传来:“陈烈,何必要赶尽杀绝?”
“鸟兄不要误会,我只是借你精血两升,以助我即将临盆的孙儿洗经伐髓。”一个血气方刚的中年汉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呸,你把我炼了也没有两升精血,休要欺鸟太甚1烈火雀悲愤大骂,而后神色一变对着陈烈道:“既然如此,也只能和你鱼死网破了,兽王之威,不容挑衅1
言罢,只见烈火雀的眉心当中浮现出一道火焰符文,其周身也围绕散发出一道道赤焰莲花,其气息猛然暴涨,甚至体型都变大两倍有余。
“竟是远古兽王血脉!哈哈哈哈,赚大了,经过兽王血脉洗经伐髓,我孙儿定会一飞冲天。”陈烈大笑一声,脚底生风,托起手中的一块大印就冲了上去。
……
陈家领府宅,一个青年男子攥着拳头焦急地在门外踱步,屋内传出了阵阵痛呼声。
“莲妹,你一定要坚持祝”
男子名叫陈北桥,是这偌大陈家领的现任领主,一身修为高绝强悍,压得领地内无妖敢露头。
可就是这样顶天立地的汉子,在得知自己要做父亲的时候还是踌躇不安。
“领主大人,老领主回来了,还扛着一个远古生灵”一个仆从从门口奔来,脚底无声,单膝跪地向陈北桥禀告。
“啊?父亲到底还是去了。”
陈北桥没想到自己在酒宴上随口说的,父亲竟当了真,要知道天玄山脉危机重重,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我作为源河境强者,也只敢在外围偶尔寻寻机缘,父亲虽比我强,可……唉1陈北桥明白,他父亲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他的儿子,隔代亲这话当真不假。
“徐三,去把熬的灵禽汤端去,给老领主暖暖身子”陈北桥当即吩咐道。
“诺1徐三起身,依旧是脚底无声。
“咿呀1就在这时,一阵啼叫传来。
“生了,生了,夫人生了1一个稳婆打开房门高兴地对着陈北桥道。
听到这话,陈北桥一阵激动,三步并作两步地朝着屋内走去,看见床榻上面色虚弱的女子,他内心的柔软也被彻底激发。
“莲妹,你辛苦了。”用手抚摸着徐青莲的额头,陈北桥一脸心疼。
“北桥,你快看,这是咱们的孩子,一出生就能睁眼。”徐青莲虽然疲惫,可看见襁褓当中的小生命时,却露出会心的笑容。
却说陈汤当日跳进紫色漩涡后,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而后便仿佛置身在一片海洋里,温暖和煦,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然后在梦里,他梦到有一双手拽着自己的头,他猛然睁开眼睛。
“天!这是哪里?”
陈汤惊呼,奈何不会说话,只发出咿咿呀呀的声响。
看着抱着自己的两个“巨人”,他知道自己是投胎了。
“可我还没喝孟婆汤啊!对了,无常老哥的舌头呢?”想到这里,陈汤拿出自己的右手端详,可哪里有什么舌头,只有一条白色阴阳鱼宛若活物一般在掌心游动。
“北桥,你看孩子的掌心。”
“哦?这是?”陈北桥看着陈汤掌心中的符文,内心大骇,口中也开始念起一段口诀:
“有符生于掌心,其状若鱼,以掌为海,肆意逍遥,若显白,则为大阳,若浮黑,则为大阴。”
“我儿这是大日逍遥体!哈哈,天赐我陈家麒麟儿,我陈家必兴。”
“莲妹,你且休息,我带孩子去向父亲贺喜。”陈北桥一脸喜色,摸了摸徐青莲的鬓角道。
徐青莲看着自己丈夫高兴的样子也很欣慰,吩咐了句:“可别让孩子着凉。”
包裹严实后,陈北桥带着陈汤往后院赶了过去。
陈家后院,陈烈此刻正在给烈火雀放血,一口大鼎中装满了殷红的液体。
“哈哈哈,好了,将你的血炼制一月,便可得到精血。”陈烈脱下满是血污的衣服,大笑着对着旁边奄奄一息的“大红鸟”道。
烈火雀此刻生不出半分反抗念头,只是将自己还剩一根羽毛的翅膀竖起来,神似陈汤前世见过的国际通用手势。
“此汤甚鲜,是何物炖煮?”端起桌上的鲜汤喝了一口,陈烈向徐三问道。
“是灵禽五谷鸡,乃是我原主家听闻小姐怀孕特意送过来的。”徐三恭敬答道。他原本是徐家领的仆从,只是后来陈、徐两家联姻,他作为陪嫁品同另外几个仆从一起跟了过来,成了陈家的下人,所以将徐家称作原主家。
“徐家有心了”,陈烈找了把椅子坐下,喝了一口鲜汤,半晌后道:“这样好了,我刚打到一只烈火雀,此物乃至阳至刚之物,还有一根本命翎羽我没拔,你且拔了去送给徐老二,也不亏他。”
徐三闻言大喜,当即照办。
只是苦了那鸟,竖着光秃秃的翅膀表示哀怨。
“父亲,莲妹他给咱家生了个麒麟儿,是天生的大日逍遥体。”陈北桥抱着陈汤从院门进来。
陈烈颤巍巍地从陈北桥手中接过陈汤,面露狂喜之色:“好啊,好,果真是大日逍遥体,果真麒麟儿,看来我这趟天玄山脉没白去。”
“父亲,下次若要去与我商议一番可好?我好歹陪你一同去,也稳妥些。”陈北桥恭敬道。
陈烈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却是将注意力转到陈汤身上。
过了一会儿才说:“我这老骨头也不知还能活多少年,能为儿孙做点事也是好的。”
“父亲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太阳精火,治疗你的暗疾。”
“你可别瞎操心了,这暗疾跟了我多少年了,别说你一个源河境的修士,就算是我和那徐老三也没半点办法。”陈烈摇了摇头,表面看着不耐烦,可对于儿子的孝心,他还是很感动的。
“对了,我孙儿你打算取什么名字?”
“不如叫陈天赐?”
“什么,天赐?我孙儿是我陈家血脉,咋就成了天赐了?不行,不行。”烈老头斩钉截铁。
“陈玄雍怎么样呢?”
“不好不好,华而不实。”
“那父亲你说叫什么好。”
“此汤鲜美异常,孙儿恰好降生,就叫陈汤吧。”
听闻这话,襁褓中的陈汤顿时瞪大了眼睛,难道这就是命运吗?
“哈哈哈,你看,汤儿他很喜欢,看来我陈烈依旧是文若泉涌啊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