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慈不解地看着他:“这是为何?”
宋年迟疑地看了叶洵一眼,苏念慈却立刻明白了,“他、他也喜欢我们大人了?!”
叶洵眼睛一眯,冷然的眼神就射向了她,苏念慈却高兴地说道:“大人果然魅力非凡。不过,大人肯定看不上他的,他会不会因爱生恨?”
宋年这下也觉得有可能,赵宣在逃跑之前还不忘带着孟星辞,可见对孟星辞的执念。以赵宣得不到就想毁掉的性格,也是有可能的。
叶洵眯起眼:“不像是赵宣的手笔,星辞坏了他那么多次的好事,他也没有想要除掉星辞。只怕是朝廷中的那些老顽固,万民书送得晚了。”
沈谦之顿时恍然大悟,他愧疚地说道:“我本来是想着第二日早朝时,当着众臣的面儿拿出万民书,更能震慑众人。却没想到给了这些人可乘之机,早知道我就不那么高调了。”
叶洵摇了摇头:“不怪你,我知道你是想要震慑群臣。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这群老顽固竟然真的这么决绝,把事情做到了这个地步。
“那现在怎么办?我看皇上很在意这个墓碑。”宋年说道。
沈谦之沉声说道:“自古巫蛊之事向来是皇室最忌惮的,皇上再英明,也难以免俗。”
叶洵缓缓地收拢了手指,自从孟星辞出事之后,他就打算从孟星辞的功绩方面入手。
但是没想到,那些人知道孟星辞的功绩无法反驳,便走了这种旁门左道。
叶洵问道:“丝丝呢?”
“她在宫里,苗刚的血都快被她放完了,说一定能救活安王爷。”宋年连忙说道:“如果安王爷能清醒过来,他一定会为大人求情的。皇上对安王爷心怀愧疚,只要安王爷肯帮忙,一定会有转圜。只是……”
只是,就是不知道赵晋什么时候会开堂重新审理。安王爷的病情可不一定,孟星辞可等不到。
叶洵拧起眉头,轻叹了一口气。
老侯爷从外面走进来,“我听说那个什么巫蛊的事,皇上不至于糊涂至此吧?”
宋年连忙说道:“侯爷慎言。”
老侯爷冷哼了一声,“信什么巫蛊,就是糊涂,怎么还不让人说了?”顿了顿,他沉声说道:“若是皇上打算以此为由而跟星辞发难,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叶洵点了点头。
灵欢从外面跑了进来,一脸慌张地说道:“我刚才听到消息,皇上说要在明日公开审理大人!”
明日?!
这么快?时间这么急?
这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孟大太太一直在躺在床上养病就是为了拖延时间。本以为皇上顾忌着孟大太太的伤情,会等孟大太太的伤好了之后再说。没想到,皇上竟如此迫不及待。
众人皆是错愕,灵欢眼睛就红了,念叨着说道:“皇上这么急,那就是要处置我们大人啊。我给大人做了那么多衣服,还打了那么多首饰……”
叶洵眼睛一眯,他和宋年对视了一眼,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这一夜,整个上京最有权势的几个人,几乎都是彻夜未眠。明天是个很重要的日子,所有人都在等着孟星辞的结局。
而孟星辞的结果只在赵晋的手里。
这一次开堂还是在大理寺,赵晋依旧亲临,孟星辞被带到了大堂之上。
今日孟星辞换了一身红色衣裙,是灵欢特意给孟星辞做的。
身着红衣的孟星辞明艳大气,她跪在堂上,一脸从容。
赵晋的目光看着她,眼神复杂,他沉声说道:“孟星辞女扮男装,乱我朝纲,罪无可赦,朕……”
叶洵听到这话,立刻跪倒在地:“皇上,雁回关百姓为孟星辞上书万民书,为孟星辞请命。请皇上看在民意,求皇上网开一面。”
除了叶洵之外,沈谦之也跟着快步走进来跪倒在地。
“皇上,孟星辞虽是罪大恶极,但她到底是于国有功。绥远县的百姓和雁回关将士都感念孟大人的功德,求皇上网开一面吧。”沈谦之恳切地说道。
“沈谦之你大胆,你身为绥远县县令,却私自回宫,你眼里可还有皇上?可还有律法?难道大启的律法在尔等眼中都形同虚设?长此以往,又将律法置于何地?”御史大夫义正言辞地说道。
赵晋面露深思,他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法不容情,便是民意,也不能对抗律法。朕……”
正说着话,外面突然走进来了一个内侍,他走到了赵晋身侧,在他耳边轻声低语了两句。
赵晋眼神一闪,倏地看向了跪在大堂中央的孟星辞,他面露冷笑。
“孟大人好大的本事!”赵晋冷笑了一声,“即日释放孟星辞,迎接东瀛使臣。待东瀛使臣离开之后,再择日定罪。”
赵晋说完,转身大步的离开。
所有人面面相觑,没想到竟出了这样的变故。东瀛竟再派使臣团而来,而且还指定了由孟星辞亲自接待。
这下赵晋也没办法了,只好先暂时释放孟星辞。
叶洵急忙扶起了孟星辞,面露喜色。
御史大夫冷冷地说道:“自古也没有女子做官的道理,我要上奏皇上!”
没有人理会他,所有人都围着孟星辞。
孟星辞和叶洵对视了一眼,她迟疑着说道:“是赵宣。”
叶洵点了点头:“十有八九了,难怪皇上这么生气。”
叶洵神色淡漠,他看向了孟星辞,心中却有些担忧。
赵晋这次算是被逼着放了孟星辞,身为皇帝,这对他来说算是一种羞辱,反而会惹怒赵晋。
叶洵现在都不知道赵宣是为了救孟星辞还是为了害她了。
御史大夫看向孟星辞:“妖女祸国,我绝对不会允许大启毁在你的手上。”
旁边有大臣跟着说道:“你别以为自己逃过一劫,只是为了应对东瀛使臣,待东瀛使臣离开,皇上肯定还会治罪于你。”
孟星辞扯了扯唇角:“多谢提醒,我记住了。那我就先回了,诸位也别为我的事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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