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脚步声响起,孟星辞以为是沈谦之去而复返,不禁无奈道:“不是说要回去了吗?”
她转过头,就看到叶洵站在她的身后。
孟星辞一惊,立刻站了起来,却不小心磕到了柱子。她懊恼地捂住了额头,疼得皱起了眉头。
叶洵伸出手为她揉额头,“多大的人,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孟星辞喃喃地说不出话来,叶洵挑眉看她:“刚才跟人不还是有很多话聊,现在倒成了哑巴?”
孟星辞问道:“你出来做什么?”
她出来太久,他有些不放心。
“没什么,出来透透气。”叶洵淡淡地说道。
孟星辞哦了一声,低着头。两人难得竟有了相顾无言之感,这让孟星辞心里有些难过。
她甚至有些不敢去看他。
叶洵问道:“不敢看我?”
孟星辞连忙摇头,“没有,我就是……”
叶洵平静地说道:“也是,毕竟我们又没有一起长大过。”
孟星辞龇牙,“比不上世子,有如花美眷倾心相许。”https://()t/
叶洵皱起了眉头:“什么如花美眷?”顿了顿,他反应过来,“你说薛雪荷?你为何在意她?”
叶洵想不明白,薛雪荷如何能与她相比?
不过叶洵却是点了点头:“不过你如此在意她,我倒是应该高兴几分。”
孟星辞撇撇嘴,小声嘀咕:“谁在意了。”
孟星辞转身要走,叶洵拉住了她的手臂,认真道:“你不许与他一起喝茶通宵聊天。”
孟星辞:“???”
孟星辞还没反应过来,这关他什么事?
“你不与我断袖,也不可与别人断袖,否则孟星辞,我不会放过你的!”叶洵威胁道。
孟星辞气笑了,他比她高许多,让她气势上就矮了两分。她不由得双手叉腰,仰着头,“你凭什么管我?”
叶洵可算是知道灵欢那小丫头狐假虎威是跟谁学的了,跟她主子一样一样的。
叶洵瞥了她一眼:“你不愿接受我,不跟我断袖,我不勉强。但你若敢与他人不清不楚,你就别怪我。”
孟星辞嘴硬道:“你想怎么样?”
叶洵的目光落在了她的唇上,孟星辞立刻捂住了唇。
叶洵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
“行了,你出来太久了,回吧。”叶洵说完,转身回了正堂。
孟星辞气得,这都什么人啊!
孟星辞生着闷气,筵席后半场全程没给叶洵一个好脸色。
少年脾气还挺大,叶洵也不以为意。
直到散席,叶洵听到孟星辞对沈谦之说:“时间不早了,阿谦一路奔波也一定累坏了,就早点回去吧,有什么话我们明日再说。”
叶世子这次满意地颔首,带着韩熠跟薛雪荷离开。
薛雪荷扶着丫鬟的手,看了一眼骑在马上的叶洵,眼神里闪过了一抹柔色。
韩熠正在跟叶洵寒暄,“真是打扰世子了,这次叔父和婶母是希望给雪荷选一门好亲事,这才让我带着她来了绥远县。”
这其实已经是在很明显的暗示了,叶洵点了点头:“韩小姐温柔端庄,定会有好亲事,回头让夫人好好为她挑一挑。”
韩熠的眼神闪了闪,帮她挑人,这就是对薛雪荷无意的意思了,也是很明白的拒绝了。
孟星辞回去整理了一下公文,主要是幼吾院的事整理出来好交给韩熠。
宋年帮她一起,孟星辞便问道:“韩家跟侯府关系很紧密?”
宋年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大人是想问世子与韩小姐的关系吧?”顿了顿,他平静地说道:“其实是有一年,世子追查鞑靼奸细追到了一处寺庙。恰好韩小姐陪着祖母在寺中礼佛,韩小姐帮世子等人隐藏了行踪,这才没让鞑靼的奸细发现踪迹。后来世子从这伙鞑靼人身上发现了很重要的情报,后来鞑靼将遇见韩小姐的事宣扬出去,韩小姐的名声因此有损。”
“虽然后来在侯府和韩家联手施压之下,这事无人再传,但到底是影响到了韩小姐。这次韩家送韩小姐过来,也是希望背井离乡为她选个夫婿。”宋年说道。
孟星辞顿时恍然,难怪叶洵会主动邀请韩家兄妹住进侯府。
孟星辞整理好了公文,便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孟星辞去了一趟幼吾院,本来打算与幼吾院的人交代一番,结果没想到,有人比她来得早。
一大早,韩熠便提出要来幼吾院看看,叶洵便答应了,薛雪荷见状立刻也提出要跟着一起来。https://()t/
现在的幼吾院因为大战一场,损坏了许多东西。
薛雪荷站到一旁,没注意脚下的木头,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走在她旁边的叶洵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的腰,恰好此时孟星辞从外面走了进来。
“快点,这几日就要把院子修好……”孟星辞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看着叶洵抱着薛雪荷,秀气的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
叶洵没想到孟星辞会突然出现,顿时一惊,然后立刻松开了手。
薛雪荷也没想到叶洵会松手,她最终难以避免与大地的亲密接触,眼睛当时就红了。
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叶洵的态度。
孟星辞神色微沉:“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到世子与韩小姐了。”
叶洵大步地走到孟星辞的面前,神色有些小心翼翼,他一派镇定地说道:“没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刚刚她差一点摔倒,我不过是扶了一把,别的什么都没有。”顿了顿,他小声说道:“你不要误会。”
宋年木然地站在一边,他算是明白了,没用,世子已经没救了。
薛雪荷的丫鬟将她扶了起来,薛雪荷红着眼睛,她的丫鬟却是怒道:“世子,怎可如此对我家小姐?”
薛雪荷看了她一眼:“清儿,不得无礼。”
孟星辞看了叶洵一眼:“你还不过去解释。”
叶洵正色道:“男女授受不亲,若是让外人看到,怕是对姑娘名声有碍。姑娘冰清玉洁,我实在不忍让外人误会姑娘。想来以姑娘的气节,宁愿以身犯险,也不愿让人误解的吧?”
孟星辞简直对他刮目相看,小声嘀咕:“真是会说话,我要是这么会拒绝,还至于受冷眼?”
叶洵挑着眉头看她,冷声道:“你还想花言巧语的拒绝我?”顿了顿,他冷笑:“果然负心总是读书人。”
昏暗潮湿的矿道中,陆叶背着矿篓,手中提着矿镐,一步步朝前行去。
网站内容不对,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正确内容。少年的表情有些忧伤,双目聚焦在面前的空处,似在盯着什么东西。
外人看来,陆叶前方空无一物,但实际上在少年的视野中,却能看到一个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树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叶繁茂,树杈从树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开,支撑起一个半圆形的树冠。
来到这个叫九州的世界已经一年多时间,陆叶至今没搞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只知道当自己的注意力足够集中的时候,这棵影子树就有几率出现在视野中,而且别人完全不会察觉。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声叹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醒来,还不等他熟悉下环境,所处的势力便被一伙贼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杀,他与另外一些年轻的男女成了那伙贼人的俘虏,然后被送进了这处矿脉,成为一名低贱的矿奴。
事后他才从旁人的零散交谈中得知,他所处的势力是隶属浩天盟,一个叫做玄天宗的宗门。
这个宗门的名字听起来炫酷狂霸,但实际上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宗门。
攻占玄天宗的,是万魔岭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万魔岭,是这个世界的两大阵营组织,俱都由无数大小势力联合形成,互相倾轧拼斗,意图彻底消灭对方,据说已经持续数百年。
在陆叶看来,这样的争斗简单来说就是守序阵营与邪恶阵营的对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这样的对抗大潮中。
历年来九州大陆战火纷飞,每年都有如玄天宗这样的小势力被连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势力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占据各处地盘,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矿奴就矿奴吧陆叶自我安慰一声,比较起那些被杀的人,他好歹还活着。
能活下来并非他有什么特别的本领,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杂役做事,如陆叶这样没有修为在身,年纪尚轻的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事实上,这一处矿脉中的矿奴,不单单只有玄天宗的人,还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门的弟子。
邪月谷实力不弱,这些年来攻占了不少地盘,这些地盘上原本的势力自然都被覆灭,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处奴役。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有一个特点,还没有开窍,没有修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陆有一句话,妖不开窍难化形,人不开窍难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开灵窍,只有开了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