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燃美滋滋地接了三个颇为简单的师门任务,刚刚返回住处,就看到了门口焦急等待的陈松峰父子。
“唉?陈叔不是在闭关吗?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来到两人面前,丁燃发现他们两人脸色凝重,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他忍不住询问道:“陈叔,师兄,发生什么事了?”
陈松峰看起来像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庄稼汉子,满脸胡须不修边幅。
“进去说。”
一把扯过丁燃,陈松峰带着他进入了院子。
来到丁燃房间之后,陈松峰随后又打出数道法诀,布置了一个隔音阵法。
丁燃看陈松峰如此谨慎小心,他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陈叔,到底怎么了?”
丁燃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看上去有些焦急。
陈松峰沉吟片刻,似乎在组织说辞,他沉声道:“我告诉你可以,但是你一定不要冲动。”
丁燃心中一沉,他眼睛瞬间通红,颤声道:“陈叔,是不是...我爹出什么事了?”
陈松峰神色痛苦,他轻轻点了点头,“孩子,你爹在猎杀灵兽之时,被人偷袭,应该...”
陈松峰的话还未说完,丁燃就咆哮着打断了他的话,“不可能,我爹不可能死,我爹不可能死...”
丁燃像是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一把甩开了陈松峰的手,一边后退一边摇头。
从小没有娘亲和父亲相依为命的他,怎么能接受父亲的死亡?
那个在他心中顶天立地的男人,就算是天雷加身也不可能死!
那个话虽不多,却是一个合格的好父亲的男人也不应该死!
丁燃只觉得自己眼前的世界一片黑暗,他再也看不清陈松峰和陈苦的脸。
脑海中丁长青的样子不断闪过,似乎在对他说,“燃儿别怕,爹在。”
丁燃仰起头,张大嘴巴,想要大声哭喊,可是他只觉得,此刻呼吸都是如此的困难。
“丁燃1
陈松峰怒喝一声,眼睛也湿润了起来,他痛苦道:“我也希望是假的,可是你爹亲自给我发的传音符,还能有假?”
“他当时正在万兽山脉与一头结丹中期的灵兽搏杀,已经是强弩之末,加上被一个结丹期的修士偷袭,一剑贯穿了心脏,他不可能活下来,你爹已经死了1
丁燃听到陈松峰的暴喝声,似乎终于缓过来了一口气,他声音沙哑如老树皮摩擦,“陈叔,你和师兄骗我的对不对,一定是这样,我父亲那么厉害,怎么可能死,你们一定是在骗我...”
说着说着,丁燃的声音戛然而止,却是陈苦突然一把抱住他,轻声道:“师弟,想哭就哭吧,哭出来会好受点。”
丁燃一瞬间卸下了所有的坚强,他颤抖的双手紧紧抱着陈苦,嘴唇颤抖泣不成声。
良久之后,丁燃稳定了下自己的情绪,他擦了擦眼泪道:“陈叔,我爹都说什么了?”
陈松峰深呼吸一口气,沉声道:“你爹说,偷袭他之人虽然戴了面具,可是他身上的气息很熟悉,如果他猜得没错,那人定然是大长老王天琼,他担心你在宗门有危险,让我一定要保护好你。”
丁燃听到是王天琼偷袭自己的父亲,出奇地没有立马去找他拼命,只是双眼中有浓郁的化不开的仇恨和冰冷的杀机。
说到这里,陈松峰顿了顿,“你爹还说...他不在了,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要着急为他报仇,一定要好好修行,走出这片天地,外面广阔的世界才是你该去的地方。”
“有一句话他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其实,你一直都是他的骄傲。”
“我是他的骄傲?”
丁燃闻言,泪水忍不住再次夺眶而出。
他这个从来不让父亲省心的儿子,父亲居然还为他感到骄傲,原来自己在父亲心中是如此的重要。
丁燃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努力平静下来,他轻声道:“陈叔,还有么?”
陈松峰看丁燃如此冷静,也是欣慰地点了点头,“关于你母亲的事情,他从未向你提起,你娘很可能还活着,在一个叫做昆吾州的地方。如果将来你去了那里,可以去看看她,不要怪你娘,她也不容易。”
丁燃脸上一瞬间露出了暴怒之色,“我没有娘,只有一个爹1
陈松峰动了动嘴唇,最终叹了一口气,没有多说什么。
沉默片刻,陈松峰看了一眼丁燃和陈苦,“如果真的是大长老王天琼偷袭你父亲,那么你在这个宗门也待不下去了,今天准备准备,我带着你们两人离开这里,我们另寻他处。”
丁燃闻言点了点头,这个仇他迟早要报,现在他修为不足,只能让王天琼多活些时日,等自己修为足够,一定要让这个老匹夫承受世间最痛苦的死法!
陈松峰正待说什么的时候,忽然有一道冰冷的声音传到三人耳中,“丁燃何在?”
丁燃看向陈松峰,眼中露出询问之色。
陈松峰神识一扫,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执法堂的人,看来你父亲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陈叔,此话何解?”
丁燃挑了挑眉头,开口询问道。
陈松峰眼角抖动,他低声道:“你父亲在传音符里面告诉过我,如果宗门依旧让你留下,说明针对他的很可能只有大长老一人,如若不然,宗主李问道应该才是幕后主谋1
丁燃一瞬间如坠冰窟,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平日里那个看起来相貌和蔼的老头要置父亲于死地。
丁燃忍不住讥讽道:“修真界之人果然一个个都是阴险毒辣,自私自利!”
陈松峰点头道:“你说得不错,修真界远比你想象中的更残酷1
“出去吧,看看他们找你做什么,兴许是我多想了,我和陈苦就不出去了。”
丁燃闻言转身走出了房门。
看到门口的三名执法堂之人,丁燃平静道:“今天是什么风把执法堂的人吹来了,不知找我有何贵干?”
三人中有一中年男子向前一步,他声音冰冷,没有丝毫人情味,“二长老丁长青,以外出猎杀灵兽为由,实则勾结魔门之人图谋宗门灵石矿脉,为了一己之私置宗门利益不顾,令全宗上下心寒,即日起免去其长老一职并逐出师门1
“其子丁燃,平日里好吃懒做不求上进,欺压同门不敬长辈,屡次骚扰宗门女弟子,令整个宗门弟子怨声载道,即日起与其父丁长青一并逐出师门,永世不得踏入言灵宗半步1
听到这些莫须有的罪名,丁燃忍不住哈哈大笑,似乎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他指着三人渐渐笑弯了腰。
足足过了几十息,丁燃直起腰看向三人,忍不住破口大骂,“放你娘的狗臭屁,我的罪名我认,可是你们明知道我爹回不来了,依旧如此诬蔑他,你们都拍着自己的良心问问,我爹这些年为了宗门付出了多少?”
“他负责宗门灵石开采以来,可曾贪污过哪怕一块灵石?”
“以前宗门每个月灵石矿脉产出多少灵石?我爹负责之后每个月又产出多少?足足提升了十倍1
“你们这些人这么多年来所用的灵石,有几块不是我爹负责开采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