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大爷说女人连着孩子失踪了半个月都没找到,我不禁想到自己梦见的那个女人也背着孩子,或许早已遭遇不测。
大爷见我惊讶的表情却不以为然挥手说道:“那媳妇儿本来就不安分,或许跟别人跑了也说不定。”
王怀听完后沉着脸,转告老爷子道:“麻烦您老去通知罗秀英的家属,让他们去村口外边道上的旱厕里捞一捞。”
大爷见王怀莫名说出这样的话颇为吃惊,问他这话什么意思,王怀叹了口气如实告知,并说希望对方家属能好好安葬母子,不要让其怨魂埋没在那污池里不得超生。
本来事情就应该这么结束了,可老头为了验证我们说的话,跑去村里喊了一波人,还找来了罗秀英那粗汉老公把经过一说,一群人拿着工具到厕所里面忙碌起来。
我们跟着去看,果然没一会儿有了发现,罗秀英的老公是哭着被人拖出来的。
我见不得这场面,反倒觉得有些可怜,谁也没想到在这个厕所里发生了这样一桩意外,也难怪那女人会跟上我,想来是想让我帮她转告家里人吧。
“走吧?”
见事情水落石出了,王怀对我说到。
回去路上我昏昏沉沉没说话,王怀把我送回去后,叮嘱我好好休息多注意身体。
看着他的车远去,我心里莫名升起一股暖意,突然想起来,他们干这一行是要收钱的吧?他这如果算是免费帮我,那我是不是得回报一下人家。
想着我拍了拍脑袋,寻思着找个机会把钱付给人家,可不能白欠人情。
身上的事情告了段日子,我的生活又恢复了正常,只是因为上次的事件后,宿舍两位老师都搬出去了,只剩我一个人。
转眼到了周末,我爸妈突然来幼儿园找我,中午我正在睡觉就被吵醒了,他们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人已经在大门外等了一会儿。
我无奈收拾好出去的时候,就看见我爸妈幽怨地站在门外盯着我,开口就问我和林旺怎么回事?怎么一点进展都没有,怀疑是不是我拒绝了人家。
“这拒不拒绝又有什么关系。”
我坦白说到,我妈看我不争气,抬起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生气说道:“你这死丫头,看不上这个,那个不喜欢,真把自己当凤凰了还挑三拣四的,你要熬到一把年纪还有人要你啊?”
我妈说的难听,我二十一岁的年纪在她眼里看来怎么就是老姑娘了,出口就句句刺痛我的心。
“行了行了,这事儿以后再说。”
我爸推开我妈,转而对我道:“这个月发工资了吧,先拿两千来,你弟要交资料费。”
我爸说的直接,都没问我有没有钱伸手就要。
本来在我看来,给父母生活费这种事情是合情合理的,我也愿意给他们,但我爸妈的做法实在是让我不能理解,他们从未刻意去关注过我过得好不好,只会在我发工资后来伸手要钱,丝毫不考虑我有或是没有。
我看着我爸伸出来的手,心寒问他:“我一个月工资只有二千八,你全拿走了我怎么办?”
似乎是不敢相信我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我爸皱起眉头说道:“那你不是还有八百吗,这还不够你花?”
“我得攒钱。”我解释。
“攒什么钱?”
我爸听见我说攒钱,像听到了某个笑话一般,将我从上到下看了一眼继续说道:“你以后嫁人了那钱岂不是归别人去了,再说了你一姑娘家身上装那么多钱容易被骗。”
我爸极力想用他的理由说服我,听得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万万没想到他们是怕我攒的钱以后落到别人手里,所以宁可自己花了,也不能便宜别人,连自己亲闺女也不能便宜。
见我笑,他十分不解,催促着我赶紧拿钱给他们,说等一会儿还要去看我弟,让我不要耽误时间。
“就给一千。”
我斩铁截钉的表明态度,对他们失望透顶。
我爸妈听了脸色瞬间暗淡,问我是不是疯了,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我内心冷笑,我自己赚的钱,他们有理要,我自己没理存?
我爸见我不给,嘴唇蠕动着骂了句白眼狼,说他们怎么就养了我这么个白眼狼,嘴上说着还准备拿手指来戳我的头,就像小时候和我弟在桌上吃饭,我夹了一块鸡脖,他非得从我碗里扒拉出去要吃我的,我骂了他一句,我爸妈就特别生气,说我贱,不知道让着小的,拿手戳着我的脑袋骂白眼狼。
往事的不堪和屈辱悉数充斥着我的大脑,我推开了他准备戳我头的手,我爸似乎不敢相信我会反抗,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脾气一上来直接抬脚就踢我屁股上,我妈没拦,只是在旁边劝。
“行了,这么多人看着呢!”我妈在旁边劝。
“反了你了,敢躲!”他指着我骂,直接一手夺过我手里的包,里面有我早就准备好的现金,他全拿完后又把包扔回给我。
“宁宁快给你爸道歉。”
我妈安抚着我爸的情绪对我喊到,我见状直接站在原地大笑,看着眼前这两位亲人,自己的亲生父母,我突然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亲生的,瞪着眼睛看着他俩。
“死东西,瞪着眼睛干什么,早该让你嫁人就不应该让你去上什么破师范!”
我爸被我盯毛了,指着我嚷嚷到,抡起胳膊又要上手打我,这次我没躲,心想打死也好,就不用再被他们烦了。
可谁知道,他没打我,而是抓住我的胳膊就往路边拖,边拖边骂道:“既然不想给钱,那这破班也别上了,回去嫁人我还能收笔钱!”
我爸拉扯着我往马路对面走去,我妈在后面跟着,我爸的话让我简直不敢相信他们居然把我当商品一样,把我归为他们的私有物!想卖给谁就卖给谁!
街道两旁偶尔有行人路过,看见我们这边的情况都停下来驻足观望,我爸的力道很大把我胳膊都拽疼了,我愤怒抽回双手,这亲情不要也罢!
就在我挣脱我爸的双手刚往后退去时,一辆极速行驶过来的轿车使劲按着喇叭,一个急刹直接往我身上撞了过来,一瞬间我只觉得自己飞出去老远,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