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告诉我,我爸会中毒是因为在朋友家打牌时,拿错了人家泡的蛇酒喝完后就口吐白沫,被人发现立马送医院来了。
说到后面我妈还把错归咎到放蛇酒的人家,说怪他们没把蛇酒藏好,才被我爸拿去喝了中毒,还怨那些人把我爸送来就不管了。
见我妈这样说,我直接无语了,这时候她还护着我爸。
他的德行我又不是不清楚,以前在村里时就偷过人家的酒喝完醉倒村头睡着了,被主家发现后骂骂咧咧来我家要个说法,这事我一直记得。
“宁宁,你身上有钱吗?先拿点过来,你爸住院了需要钱。”
我妈话锋一转突然跟我提钱,虽然早在预料之中,但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还是不由反感。
似是见我犹豫,她立马打起感情牌哭诉说她们养我多不容易,并表示她们也不想这样,现在真的是没办法了。
见她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我终究还是没忍住,拿卡出去取了一千五回来交给她,我妈看着手里的钱嘀咕:“就这么一点?”
“爱要不要就这么多了!”
我气急败坏说到,没想到她对我还是这种态度。
“好好好,你小声点,你爸要休息呢。”
我妈打断我的话看着床上的人说到,我终于忍无可忍,头也不回的离开医院。
到汽车站买了回城的车票,我只想赶紧离开,一刻不想呆在这。
上大巴后我心里难受,怎么这种狗血的家庭压榨剧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我依旧沉浸在悲伤中趴在桅杆上,原本开的稳当的大巴车却晃了起来,抬头去看窗外才发现天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阴沉起来,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让外面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司机看着外面的大雨,把车速减慢。
外面大雨依旧滂沱,这段路程明明不长,却给人一种开了很久的错觉,又或许是司机开会儿停会儿的缘故。
望着窗外陌生的道路环境,我问边上的司机是不是跑错了?这条路我也不是经过一两回了,怎么感觉没见过。
司机见我问,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看着前方笔直的路线喃喃道:“不应该啊?怎么会这样。”
见司机在那犯嘀咕,我心里突然有股不好的预感。
看了看时间都五点了,可这路还是没到头,车上的乘客也察觉到不对劲,纷纷问司机怎么回事,这之前来回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现在居然开了两小时!
见乘客情绪浮动起来,司机也不知所措,解释说可能开错了,再开一会儿估计就到了。
听司机这么说,车上的乘客虽然抱怨但也安静下来,还是选择相信跑了多年的老司机。
我听着司机这番不确定的话,心里还是不放心,拿出手机给王怀发消息,还好移动网络好,还有信号。
王怀很快就回了我一个表情包问怎么了?
我把自己遇到的情况跟他说了一下,问他该怎么办?
“你别急,等我过来!”
王怀直接给我打电话过来交代到,话里充满担忧。
他让我跟他保持联系,还叫我不要让司机再往前开了,以我们现在的处境来看,再开很危险,让我们原路返回。
司机车开到一半果然就停了下来,犹豫不决地看着前方雾蒙蒙没有尽头的路。
我趁机上前去拍了拍司机师傅的肩膀让他往回开,不要再往前了。
“为什么?”
司机疑惑地看着我,我就问他难道没看出异常吗?这路压根儿没尽头,往回开估计还能回到原来的路上,再往前不知道去哪儿了。
司机却无奈,跟我说后面还坐了一群人,该怎么开口跟他们说?
我想了想,立马转身对后面的乘客解释我们遇到的情况,车要往回开,让大家谅解一下。
车后的乘客听我这么说都惊讶起来问搞什么,天都快黑了要开回去?
其中一个大姐似乎是急着去城里办事,见司机不走了嚷嚷着要下车,说她自己走过去。
我上前劝说现在下车不安全,大姐却斜眼看了我一眼说道:“我付了钱坐车,现在说要开回去算怎么回事?”
大姐执意要下车自己走,开始有人提出要跟大姐一块下车徒步到城里,我见状仍旧苦口婆心地劝阻,说这路况不好,这天要黑了乱跑很不安全。
可是她们一个也不听,一些选择跟大姐下车,一些则愿意返回去,我看着那些决绝的乘客知道怎么劝都没用了,只能任由他们去。
王怀不清楚什么时候来,我心里不由担心,暗自感叹这些破事都能被我遇上。
天越来越黑,一个学生打扮的女孩子走到我面前停下,不好意思地悄悄问我有没有带姨妈巾,说她突然来了,怕把裤子印红。
我看着眼前的女孩,跟司机商量一下说我们去上个厕所,司机也挺好心把车停了下来。
女孩感激地跟我道谢,拿着姨妈巾到一片矮丛后换,我帮她看着,周围的雾气却越来越大。
换完的女孩突然跑过来拽住我的手,一脸惊恐地指着路前方让我看。
“姐姐,那有个人!”
我顺着女孩指的方向看去,我们大巴车的道路前方果然有个人在慢慢靠近,似乎正耷拉着脑袋往这边来。
“快上车!”
我催促女孩,推着她往车上跑去,司机见我们回来把门关上。
“那是什么?”
车上剩余的五六名乘客看见道路前方出现的人,纷纷猜测起来,司机也看了一眼,现在雾太大犹豫着要不要往前开。
我望着那个朝大巴走过来的人,催促司机开车不要理会。
我拿起手机就要给王怀打电话,可一看居然没信号了。
这一发现无疑要我命,没信号了可怎么办?不能打电话跟王怀联系,他来找我也找不到我呀!
我拿着手机感觉手心都出汗了,同样紧张害怕的还不止我一个,车上的其他乘客全缩在一块,身边的女孩紧紧拉住我的胳膊,所有人都盯着前方那个黑影。
“这是人是鬼?”
司机看见那站在路边的人说话都打颤,所有人盯着那个脑袋耷拉的家伙,我却觉得他有点眼熟。
等大巴与那人擦肩而过后,我一下愣住了,那不就是方才下车的其中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