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梦?!(1 / 1)

“怎么就没忍住?”朱珠懊悔得直想撞墙,如今是痛快了,可他会如何想?

以为她有精神病?或是受刺激精神错乱?

朱珠无奈地趴在方向盘上,为图一时嘴爽,她有可能失去她一直想要得到的。今后该何去何从,她完全没了方向。

难道他们注定今生无缘?注定要擦肩而过?那她时刻挂念的宝贝又会如何?

她坐在车里呆愣了整个下午,只到天色渐黑,她才开着车子回了自己的别墅。连晚饭也没吃,合衣而卧,不知何时晕晕沉沉地睡去。

另一边的吴浩明也并不好过,神情恍惚地回到家,倒在床上,脑子里依旧是朱珠那双哭得通红的泪眼。对她说的话还是半信半疑,可如果她的话有假,她又是如何知道自己的左眼是近视,右眼正常?

她还能说出他们全家人的名字,包括早已去世的父亲。甚至他在宁城好友的姓名,她都一清二楚。如果她的说的是假话,她有必要费神费力的调查他吗?他又不是什么商界巨富,可是……

她所说得又太过匪夷所思,他一时也不知该不该相信,还是只当她精神有问题,从此避而不见。万一她说是真的,岂不是就放弃了与她的姻缘,那她口中可爱的儿子……

她也只是讲了个大概,至于她为什么有这段记忆,以及后来发生了什么,她都没有说。可从她的眼神里,他感受到了深深地绝望、痛苦,其中撕破人心的痛苦不是能假装的。

也许明天还应该再和她见一面,弄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就算是听她说假话,也应该听完她虚构的整个故事。YY着朱珠忙前忙后做家务,自己悠哉地逗儿子玩乐,他竟产生从来没有过的满足感。若一切成真也不错……

“吴浩明!你混蛋!”他听到有个女人在骂他,他不记得得罪了哪个女人,若是她再骂下去,小心他的拳头。

“老婆生孩子,你不在身边!你忙什么生意,比老婆生孩子还重要?明明是吴家的媳妇生孩子,却要娘家妈签字。你们还有没有点人味?”模模糊糊中,他看到有个似曾相识胖胖的女人坐在医院的床上,睁着红肿的眼睛对着自己控诉。“吴浩明,外面的走廊里有许多婆婆,你去问一问,谁家的婆婆趁着儿媳妇在医院生孩子把住得房子卖了?我儿子住哪儿!”

吴浩明还弄清楚状况,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回答。“不是买新房子吗?只要等房子下来……”

“等房子下来?房子什么时候下来?当初说好晚卖两个月,等我把月子做完,这都等不得?我儿子出生第一次踏进的房门,竟然是别人的家?这就是对我儿子的奖励?若生了女儿是不是直接拉到法院离婚?”女人不依不饶的质问,他感到哑口无言的无奈。

突然他想起那个似乎相识的胖女人,是朱珠!还未等他再细想,眼前的情景又变了。胖版朱珠地坐在床边,平静地望着他。“吴浩明,不如咱们离婚吧?住这种糟烂的房子,还要天天看别人的眼色,这种忍气吞生的日子我过够了,不想再过了。你姓吴、儿子姓吴,只有我姓朱。算来算去,这家里可能就没有我住的地方,不然不会日日给旁人脸色。咱们还是和平的分手吧,你努力赚钱,等有了房子,哪怕是个破败得草房,你想复婚,咱们还接着过……”

吴浩明只觉得胸中被塞得满满得,一直噎到喉咙,闷得他喘不过气来。看着朱珠的平静,他却异常得心痛,原来他曾经那么让她为难。

恍恍惚惚中,他觉得脚下无根。晃晃悠悠得,象是正在通过斑马线,突然从斜后方冲出一辆子子,两道强光在他眼前划过之后,他便毫无知觉。

再睁开眼,眼前的一切都变了。朱珠面色煞白,神情憔悴地坐在沙发上,妈妈、大哥、大姐都在场,别外一对老头、老太他从未见过。

他看见老姐掏出三十万放在桌上……

“你还年轻,往前走一步是早晚的事,这钱存起来早晚也要贬值,不如……不如投到你大哥的生意上。往后就由他照顾凌恺,每个月给他生活费。爸爸没了,他以后就得靠大爷。正好你大哥也没有儿子……”他怎么听着老妈是在劝朱珠改嫁?

“儿子是我跟浩明的,谁也别想抢走。有我一口吃的,就没会饿着他。爸爸没了,他妈妈还活着呢!”朱珠身体微微颤抖着拒绝。

“凌恺是我们老吴家的独苗,你管?你能管好吗?这钱就听我的,玲玲把钱收起来,咱们走!”老妈翻脸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时他刚好听到老姐的话。“这钱……是小弟的命钱……”难道他死了?

原来他死了!那么他们这是在逼朱珠……

吴浩明觉得整个人都是懵懵的,直到他听到朱珠凄怆的哀号。“吴浩明!要是你也在这儿,睁开眼睛好好看看吧!这是就你一直念念不忘孝敬养老的亲妈!这就是你为之卖了近二十年的吴家人!快看看哪!看看这些披着人皮的畜生,是如何逼迫你老婆、你儿子的!吴浩明!你个王八蛋!你干嘛要结婚生子,害人害己!你就应该给老吴家当一辈子的长工,临死的卖命钱,再供他们挥霍!”

他想吼、他想叫,却可悲得发现,他只能看着。什么也做不了!看着老妈、大哥逼迫朱珠,看着他们娘俩被人连夜赶出家门……

他的心被掏空了、揉碎,看着老婆、儿子受苦,他却无能为力,只是看着。他想喊,大声的喊,想问一问老妈和大哥,为什么不能善待他们孤儿寡母?在他尸骨未寒之时,竟做出这种灭绝人性的事情,难道他对家人的全心付出,换得只有这些?

“啊——”所有的愤怒、不满、绝望再也压抑不住,夺口而出。

他满头大汗坐在床上,口中不肯停止的喊声,把他自梦中惊醒。止住叫声,打量四周,他长长地舒了口气。

原来是场梦!

可真得只是一场梦吗?

他抽出一根香烟,点燃。梦中的绝望,他依旧记得清楚,夹着香烟的手指轻轻颤抖。究竟是梦,还是真?明天他一定要见朱珠,问个清楚。

窗外漆黑,他毫无睡意,夜难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