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次翻天覆地的波折,吴浩明和朱珠越发懂得珍惜彼此,两人的情感也变得越来越浓烈,简直达了蜜里调油的甜蜜。
想法发生改变的朱珠,也准备在宁城购房打造属于两个的小窝。最后在宁城的市中心买了一间两室一厅,简单装修后,就当成了她的周末闺房。
吴浩明只当是她厌烦住酒店,特意租了房子。厚着脸皮打算也搬进来,结果被朱珠无情地拒绝,只好退其次,每周入香闺蹭饭、同朱珠腻在一块,享受属于两个人的宁静。
处理好感情危机,朱珠也没忘了同任麟商谈的机床。其实她心目当中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陈友军,只不他现在的身份有些尴尬。陈友军现在是吴浩民在国外的小合伙人,时不时的在吴浩民国外的项目里参点小股,平时帮吴浩民在国外跑一跑。
前世吴浩民后来想赶他离开时,故作大方得给了他一个自己不甚看好的项目,结果陈友军竟意外挖到宝,发了财,让吴浩民后悔不已。
陈友军为人还算公平,业务水平也很不错,与别人合作时的名声也都不错,金钱往来也很讲求诚信。若她向他开口,他一定会答应,只是不知道吴浩民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一切先等探好陈友军的态度再说!
前世朱珠和陈友军的老婆金玉很谈得来,两人还曾相约吃烧烤小酌几杯。现在还未发展到那般情谊,但是也能说到一块。正好趁着吴浩明开她的车子,领着跨国货车去装再生板的机会,把陈友军和金玉一同约出来吃饭。
陈友军还不到三十五,正是年富力强,想要开创一番事业的年纪。可惜一直没遇到合适的机会,只能暂时蜗在吴浩民的手下混日子。
接到朱珠的邀请电话,陈友军也是一愣。虽说自己和吴浩明的女友吃过几次饭,但单独约他和老婆吃饭,又会有什么事情呢?
看着满上丰盛的海鲜大餐,陈友军举起杯,笑着敬朱珠。“借花献佛,敬朱珠一杯,谢谢你的盛情款待。”
朱珠喝了一口,放下杯子,打算开门见山。“其实这顿大餐可不是白请的,我是拉上金姐,找陈哥有事情商量。”
“有事?”陈友军笑了,“只要我能帮得上的,只管讲!”
金玉也跟着点头,“有事就说。”
“陈哥觉得俄罗斯的机床可以做吗?”朱珠也不绕弯,直接讲到重点。
陈友军沉思片刻,心里却很困惑,若要打探俄罗斯的市场,她为什么不去问吴浩民,反倒来问他?满心困惑,但他还是具实相告。“机床……国外倒是有人零星在做……听说获利不菲。把机床弄到国内,倒不是什么难事,只是……销路若不畅,手里没有个把客户……这买卖不大好做。而且想是做大,必须有足够的资金,压得起货,这买卖才能盘活了。”
朱珠很满意陈友军的分析,前世的机床大亨,就是因为敢压货,品种全,才做成了宁城独大的局面。“陈大哥讲得很准,若有足够的资金、又有现成的销路,这买卖就能做?”
“不只能做,就等于捡到聚宝盆!”陈友军眼底闪过精光,只心里却越来越迷糊,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朱珠神秘一笑,故弄玄虚地开始劝酒。“光顾着讲话,陈哥、金姐多吃菜!”
话讲一半,陈友军如何能吃得下。“朱珠就别拿陈哥、金姐逗闷子了,有话快说。”
“我现在有资金、有客户,单单缺一个合伙人……”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看陈友军,“陈哥,可有意同我合作?”
“能具体的讲一讲吗?”陈友军听着来了精神,筷子了放下了,眼底的兴奋闪闪亮。
“现先投入五百万,客户是H省人。”现在她只能讲那么多。
“五百万?”陈友军暗吃一惊,想一想自己认识的富翁,最多也就是千万富翁,可一下子能掏出五百万现的,还真没有。能有这种机会,他当然是求之不得,不过她为什么不和吴浩民合作,反倒选择他呢?“你想如何合作?”
“可以问一个陈哥能入股多少吗?”朱珠心里已有腹案,只是不知道他的资金如何。
“我可不能跟你比,最多也就三十万。”陈友军略红着脸,有些难为情的挠了挠短短的板寸。“说起来惭愧,扑腾了十多年只就攒了这么点家业。”
思索片刻,朱珠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计划。“陈哥投三十万,我投五百万,你一我九。若陈哥同意,咱们草签个合同,明天我就把五百万汇到你帐上,咱们的机床生意就算开张了!”
五百万汇到他帐上?陈友军整个人懵了,“你就不怕我把你钱吞了?”
对俄贸易中,个人间的业务往来基本都是口头交易。大概是受俄罗斯方面的影响,宁城的买卖和别处不大一样,几乎也都是口头、现金交易。宁城几乎人人都搞边贸,可真正办公司的人却没有几个,大多数的生意都是由几个大型的边贸公司做代理。在宁城发财的,大多是敢赌、胆大。当然能有不少被骗、破产的。
陈友军从前也没少见南方佬客给别人打款,可真正落到他头上,他还真有些不太敢相信。
“陈哥可是赚大钱的人物,哪能为了五百万迷了眼睛。再说为了区区五百万,坏了自己的名声,被宁城商界所弃,也太不值了。是不是,金姐?”朱珠笑着给旁边已经呆愣的金玉夹菜。
“嗯?”金玉这才回神,连连摆手。“生意上的事,我可不懂,你们看着办。”
陈友军开怀大笑,“冲你一番话,咱们的生意也能大赚!来,干一个!”
“干!”
放下酒杯,陈友军终于问出了压在心底的疑问。“朱珠,陈哥问句不该问的……”
“陈哥想问我,为什么不选吴浩明的大哥?”朱珠早就看出他的困惑。
“对!你能说吗?”陈友军重重地点了点头,不解开这个疑问,他总有些不踏实。
“这机床的买卖,做好了,最少能做三、四年。我想陈哥应该最清楚大哥的性格,他是适合长期合作的合伙人吗?”朱珠不答反问,了然的目光盯着陈友军。
陈友军想了想给吴浩民合作的几年,最后苦笑着点了点头。“大哥为人讲诚信,做事极善算计。可是胆子太小,还不善融资,甚至不敢用别人的投资。”
“他是放不下自己作老板的瘾,不懂背靠大树好乘凉。不是盲目选择风险极大的,就是选已经被别人做熟的项目,常常错过摆在眼前的机会,总是跟在别人后面走。”想到前世吴浩民不断萎缩的生意,朱珠略显不屑地撇了撇嘴。“而且为人极为主观,有时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脚踏实……”
听朱珠句句击中吴浩民的死穴,陈友军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可话却没再说什么。他的身份,也说不了什么。
“最重要的一点,他是吴浩明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