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吃过饭了没？”
叶丛文把蛇皮袋子靠在墙边摇头说：
“还没吃呢！”
“爸，你先坐着歇会我去帮你热菜今年王姨又像以前一样送了肉丸子跟咸鸡不过今年她还送来了一条大鲢鱼。”
叶清婉说着走进厨房。
叶丛文拍了拍身上的灰站在厨房门口问：
“你妈呢？你姐呢？”
还好大锅里的饭还热乎着不用加热叶清婉拿着一个空的大蒸屉把灶台边上的菜一个个端进去然后架在里侧烧开水的大铁锅上蒸。
“估计去大队看戏去了要不就去洗澡去了我先去洗的澡不知道她们去哪了？”
说完话叶清婉盖上蒸屉的锅盖走到灶膛处往里侧大锅烧开水的膛口添稻草杆跟干柴。
锅膛内的火势一下烧了起来叶清婉又添了一些干柴。
“小婉，别热许多菜够我一个人吃的就行了。”
“哦～”
堂屋里的叶丛文正拿着开水瓶往木脸盆里面倒热水准备洗洗脸。
一路上回来全身都是灰。
半小时后叶清婉一手端着装着菜的深碗，另一只手端着盛满米饭的蓝边碗走来。
“爸，肉丸子被我们吃的就剩下三个了，咸鸡也没有好的。”
叶清婉把吃食放在了桌上。
叶丛文看了一眼笑眯眯的说：
“没事。”
他端起木脸盆时被叶清婉一把抢了过去。
“爸，你吃饭，我来倒。”
叶清婉端着盆走进厨房里去了。
倒完洗脸水后叶清婉把木脸盆放在了水池下的隔层里，她拿着毛巾走出厨房便挂在墙上钩子上。
叶清婉真想现在就告诉自个爸爸叶丛文关于妈妈李玉琴出轨的事。
一想到这事她心里挺不是个滋味的想想后果很严重这种丑事一闹大会被顾家圩人都知道了看笑话，爸爸叶丛文丢的不起这个脸也会出人命的。
叶清婉舔了舔干巴的嘴唇红着眼眶偷偷的盯着叶丛文两鬓露出来的白发心里一阵苦楚。
——
南江镇上鞭炮声放的不歇，街道上的孩童提着纸糊的灯笼你追我赶打打闹闹。
古家后门突然闯入一群人把正在喝茶听收音机的古丰亭没反应过来就被捂住嘴干净利落地带出了家门其中一人在桌上放了一张逮捕令后转身走了。
躺在床上的古道静只听到自家堂屋里的动静以为是自己男人出门带她买糖酥回来了便大声喊道：
“守樟是你回来了吗？”
堂屋里没有人回应她而她妈古氏也不在家。
另一边李守樟跟他一块开的推拿店的人也被这一群人给逮住了此刻二人头被蒙着黑布嘴巴被老式的胶带封住了口。
李守樟心里头暗叫完了这次自己死定了他能感觉到旁边的人已经晕过去了。
李守樟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来判断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
一阵嘈杂声后他感觉到自己的脚边丢上来一人而这人也已晕过去了。
“开车回去。”
“是。”
此时李守樟只感觉自己脑袋晕沉沉浑身没劲他也头一歪栽在车厢里了。
一辆军绿色的军卡车驶出了路口直奔大本营方向开去。
年三十这晚还有另一帮人害怕死了还有葛家村的葛荣贵跟一群赌鬼同样的手段被一群神秘人抓走了。
——
顾家堂屋里五年没回家的小儿子突然回来了使得顾艳芳高兴的合不拢嘴了。
系着围裙的顾艳芳站在桌旁笑呵呵的看着儿子顾慕白坐在大桌前津津有味的吃着碗里的面条。
顾慕白吃的这碗面条搭配的菜码都是家里吃年夜饭吃剩下的一些菜，另外他妈加了一个荷包蛋。
“慢点吃，老五啊你怎么不早点回来啊你看我们都吃过团圆饭了没剩下几个菜了，妈再给你炒两个菜吧！”
顾艳芳看着吃面条的小儿子难得回家，她心里知道是什么原因，她期盼已久的小儿子长壮实了，个子也长高了就是人黑了。
顾艳芳不敢哭出来可她心里心疼的要命，小儿子十八岁当兵为了这个家五年没回家，每月工资不断的寄回家给她，她也知道当兵出任务也是会九死一生的，她想到自己死去的男人，一下子眼眶里泪水都在打转还暗暗在心里头怪自己：
当年要不是怕自己养不活大儿子顾慕青跟还没出生的小儿子顾慕白，她也不会在老婆婆的劝说下同意嫁给顾大兴，怪自己是个没用的女人。
“妈，这就行了，吃完这顿饭我就要走了。”
顾慕白喝了一口面汤继续吃面条。
顾艳芳一听脸色一变吃惊的急忙道：“啥？要走，刚回来啊就要走，老五啊妈已经让你爸做包子馒头了有你爱吃的三丁包子，你不走不行吗？妈都五年没看到你了。”
“妈，你不是看到我了吗？你看我不是好好的，没少胳膊没少腿的，我今天就是随便回家看看你们。”
顾慕白怎么不想家不想父母不想兄弟姐妹们呢，他红着眼看着自个妈扯出一抹笑容后才开口安慰道：
“妈，大过年的别哭闹好吗？不是每月都有写信吗？”
顾艳芳耍脾气道：“慕白你已经当兵五年了够了你转业回家来吧！妈不想让你当兵了你回来吧！”
顾慕白放下筷子搭在碗上从右裤兜里掏出手帕擦了擦嘴沉声道：
“妈，我不是说过我一辈子要待在部队里转业是不可能的妈～我吃饱了我该走了，你也知道部队里的纪律。”
顾慕白收起手帕后离开了座位拿起放在供桌上的行李包。
“那好，妈不逼你转业那妈想让你娶个媳妇倒是可以吧？”
顾艳芳急忙说道。
顾慕白想都没想就拒绝道：
“我还不想结婚。”
顾艳芳红着脸一看就知道是生气了她吼道：
“妈就这一个条件你都不愿意你看看村上跟你一样大的男同志都结了婚生了娃孩子都会打酱油了顾慕白今个你不同意就别出这个门。”
说完话顾艳芳立马跑去前门伸手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