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黑色的雷光在空间中肆虐着,伴随着天穹之上不断翻滚的雷声,一辆古朴陈旧的火车如同巨兽一般,从这片破败的大地上穿梭着。
即使空间中散发出各种能量乱流,这辆火车却时刻保持着自己的前进节奏,缓慢而坚定,将人们送往远方。
这场突如其来的雷暴雨,与车窗外隐隐升腾、无处不在的丝丝黑气交织着,有着说不出的融洽,也有些诡异。
抬头看向灰黑色的天空,在压抑中有一种莫名的震撼,在心惊肉跳之中,使人感受到自己的渺校
让人不禁感叹,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小小的铁皮火车自然抵挡不住窗外的冷气,李阑连忙裹紧身上的皮衣,这是一件深褐色的厚皮大衣,但并不破旧,似乎是上等材质。
李阑和车厢内所有人一样,有着同样灰黄色的脸颊,这是一种长期饥寒交迫的颜色,所以倒也并不是引人注目。
即使李阑身体很瘦小,人们也看不出他稳重的外表下,藏着的只是一个16岁的少年。
与外界的荒凉冷漠不同,车厢里充斥着形形色色的人。
车厢的内部也很是简陋,但活动的人们使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暂时的温馨。
荒野猎人们的刀枪随意地挂在赤裸在外的古铜皮肤上,大口吃着食物。身材火辣的女猎人,有着一种野蛮之美,她正鄙夷的扫过那些在角落里吹牛吹得吐沫横飞的拾荒者们。
一些胡子邋遢的流浪汉们坐在车厢角落打着牌,即使不停地输着钱,也乐此不疲。
在车厢一个最好的位置上,坐着一个商人模样的黑皮衣中年人。
他带着一顶大大的帽子,身边还有几名随从,正一边优雅地吃着食物,一边读着报纸,看起来神气十足。
中年商人抽动着鼻子,脸上的嫌弃无声的表达着对车厢中味道的不满。
当然,也有一些如李阑的独行客,安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默不作声。他们大多目光直而锐利,暗中打量着四周。
唯一不同的是,李阑的双目中多了一丝清澈与坚定。
突然!身旁出现了一只手,飞速地翻开了李阑的背包,飞速地将李阑的东西摸索了一遍,仿佛如鱼得水一般。
突如其来地变动,惊得李阑一身冷汗。
“嘿,伙计,家伙不错1
邻座的大汉哈哈大笑,说着从李阑的背包里掏出了一把超大号手枪,虽然古朴,但是尽显狂野,一眼就能看出这东西的爆发力。
大胡子把玩了一下,里面的大号子弹露出着金属光泽,谁也不敢小瞧它的威力。
见李阑如饿狼一样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大胡子大汉笑了笑,抚摸着金色的枪身,低声说道,
“年轻人,第一次出门吧。放松,真正的老油条不会表现得像你这样的。”
说着,大汉把眼光转到那些看似闲聊,实则目光已经瞟到这里的几个中年人。
那几个中年人的目光立刻散去,面无波澜,不动声色,眼神中很快又恢复了那种浑浊的状态。
见李阑没有反应,大汉默默把手枪还了回去,又自言自语道,
“这年轻人目光有凶气,我以为是个狠茬子呢……”
嘴角露出了一丝对晚辈善意的嘲讽。
“这枪不错,你会用得到的。唉,希望你会用。”
大汉却不知李阑内心已经长出了一口气。
其实正如他所言,李阑披着他父亲的厚皮衣,带着祖传手枪,独自一人从山村走出,踏上这未知的旅程。即使前途黑暗,他也义无反顾。
李阑的故乡是一个偏僻宁静的村子,似乎叫做卡森村。至于其他的事情,李阑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这辆火车通向最远,只知道他的父亲似乎在远方。
随着暴雨的倾盆而下,李阑和大汉熟悉了起来,得知大汉名字叫老兴,至于是什么身份,他却含糊其辞,当然,李阑也是这样。
李阑偷偷打量起这个老兴。
这个老兴大约五六十岁,他的那张脸居然没有一点特征。如果硬要在老兴身上找特点的话,只有一点,就是油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