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腾霄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李队长,这就是你给我的结果?”
“抱歉,按规章制度办事。”
“如果今天,人你带不走呢?”冉腾霄沉声说道。
话落落地的瞬间,一群黑衣人自他身后冒出来,严阵以待。
李岭冷笑了一声,“我李岭可不是被吓唬大的,知道阻挠警方办案是什么后果吗?你可以试试。”
李岭拔出腰间的手枪,熟练的上膛,枪口指着冉腾霄的脑袋。
微微挑眉“看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枪快,不过我奉劝你一句,现在是法治社会,你那一套黑社会作风、不行了。”
叶剑没想到这个李岭胆子这么大,敢在霄爷头上动土。
他调来江州没多久,便一直在外边办案,最近才刚回来,一回来就跟霄爷对上了。
简直胆大包天。
上一个敢拿枪指着霄爷脑袋的人,坟头草已经三尺高了。
“我的人,我自然相信,他是不会背着我做出这种事情,一定是居心叵测之人的陷害,李队长明察秋毫,我相信定能还他一个清白。”
蝎子立刻说道“对,我是被陷害的,我根本就不认识谢强,更没有给他打过电话,大小姐是霄爷的姑姑,我疯了才会让人杀她。”
“到底是不是陷害,调查了才知道,带走。”
李岭头也不回的离开。
警车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
冉腾霄沉默的站在原地,脸色阴沉,眸底似乎酝酿着巨大的风暴。
“借刀杀人、祸水东引……好、真好啊。”
冉腾霄忽然抬头,盯着夜色中闪闪发光的招牌、上边的三个字代表着多少人一夜暴富的梦想。
博金来。
她真正的目的、原来是赌牌。
战局已经打开,这条路,一不小心便是万丈深渊、粉身碎骨。
既如此、那就奉陪到底。
杀个你死我活。
——
明镜服了药物躺下休息,曲飞台给她掖好被角。
“一个月前你照顾我,现在轮到我照顾你了。”
明镜闭上眼“谢谢。”
小花光明正大的打量着他,见他在保温杯中倒了温水放在床头,满意的点点头。
是一个温柔细致的男孩子。
曲飞台伸手摸了摸明镜额头的温度,还好,没有发热,这才放心的躺在沙发上。
时针悄然指向午夜一点。
小花抑制不住困意,头一点一点的,终于支撑不住趴了下来呼呼大睡。
明镜睁开双眼,眸光漆黑深亮,毫无困意。
一点半的时候,曲飞台再次起身,走过来试了试她的温度。
见到她还没睡,拉过椅子坐过来。
“伤口太疼,睡不着吗?“
明镜摇头。
“是在想凶手吗?”
明镜笑了笑,轻轻摇头“善恶到头终有报,对我来说,只是皮肉之苦罢了,我很开心。”
如果她没有救那个女孩子,滚油落在女孩的脸上,她的一生就毁了。
一切因她而起,岂能再造恶业。
曲飞台盯着她明亮清澈的双眼,败下阵来。
“你真是我见过的,世界上最善良的女孩,但是答应我,以后不要再伤害自己的身体了,你是人,也会疼的。”
明镜温柔的笑了笑“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曲飞台点头“好。”
夜色静静流淌,四下静谧无声,除了打鼾的小花,整个世界安静的只剩下他和她。
“释尊有一次外出,遇到一只饥饿的老鹰在追捕一只可怜的鸽子,释尊慈悲心起,救下了鸽子,老鹰怒火中烧,释尊救了鸽子,便是断了它的生机,这就是真正的慈悲吗?”
“释尊说我不忍心你伤害这只无辜的鸽子,又不想你白白饿死,有道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于是释尊取出一个天平,一边放鸽子,一边放上从自己身上割下来的肉,鸽子虽小,但无论释尊割多少肉,似乎都无法承托起它的重量,当释尊割下最后一片肉时,天平终于平了,天地风云为之色变,真正的佛祖诞生了。”
少女轻柔的声音在夜色中轻轻流淌,温暖了心扉。
曲飞台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忽然苦涩一笑。
“一个悲悯苍生的活佛,我何其自私,要将她拉入凡尘。”
明镜屈指点在他的眉心,轻声道“心魔皆因执念起,心生种种法生,心灭种种法灭,过去的已经过去,放过她、也放过自己。”
曲飞台闭着眼睛摇头“不……。”
终此一生,他也无法原谅自己。
明镜柳眉忽然轻蹙,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曲飞台趴在床边,渐渐陷入睡梦之中。
明镜撩起袖子,只见那白皙细嫩的肌肤之上,浮现出点点红疹,并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开来,密集的令人头皮发麻。
明镜抬手捂着心口,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打湿发际线,黏在了一起,小脸越发苍白羸弱。
少女脸上的笑容有一种破碎般的凄美,她喃喃道“连你也要跟着我……。”
她倒在病床上,蜷缩成一团,任凭钻心的奇痒将她包围。
恍惚的意识中,仿佛回到了在孤儿院的时光。
小黑屋的门打开,少年逆着光走来,朝她伸出手“跟我走吧……。”
她伸出了那只爬满红斑的手,被少年牢牢握住。
她以为是救赎,却不知、那是另一个地狱。
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很急切很心疼,她艰难的睁开双眼,“薄医生……。”
薄玉浔一边狂按急救铃,一边双眼通红的怒吼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对抗生素过敏?是会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少女眼神涣散,口中喃喃着什么。
薄玉浔凑近了听,“我不是江雨……所以没关系……。”
薄玉浔只听了个大概,他一边实施急救,一边大声说道“你不能睡,不能睡……你还欠我一顿饭。”
“小妹……。”薄玉浔双眸沉痛,似乎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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