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大队和百姓一早就离开了,如今这里只剩司徒婉儿与墨阳两人,就连她那匹红马都没留下。
墨阳看着司徒婉儿道:“没有了马,你怎么走?”
司徒婉儿有些惊讶的说道:“当然是用脚走,难道用手走路?”
墨阳摇头道:“你一个女孩子,能吃得了这种苦?”
司徒婉儿闻言突然伸手抓住了墨阳的腰带,一下把他提起来道:“永远不要小看任何人,特别是女人。”说完纵身向山上冲去。
司徒婉儿走的是山路,时不时就会有小树枝从一旁伸出。再加上她的速度奇快,所以那些树枝如同鞭子一样抽在墨阳的脸上和身上。
墨阳惨叫连连,可司徒婉儿仿佛没听到一样,依旧在小路上疾走。
等跃上一段位于半山腰的小路时,因为提着墨阳的右手侧是绝壁,所以司徒婉儿就想将其换到左手。
不过她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如今的墨阳与乞丐无异,身上的衣服不但补丁叠补丁,而且还不结实。
在她把墨阳从右手甩出,准备用左手接住时,墨阳那条有些不堪重负的腰带终于断裂开来。
当司徒婉儿感觉不对,想重新伸手已经来不及了,最后只听山涧里传来的惨叫声,独留她手中断掉的腰带在风中凌乱。
司徒婉儿把腰带扔在地上,然后摸了摸额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空荡荡的山涧说道:“我不是故意的,到了地府可别说我坏话。”
自感墨阳已经没救,司徒婉儿迈步就想回山寨,可没走两步却又停了下来:“这也算是杀人,要是被父亲知道会被骂,还是看看他死没死吧。”
……
被甩出山涧的墨阳本来还想骂几句,可当他发觉自己在急速下降时,就就只剩下了惨叫。
不知道往下掉了多久,墨阳终于在翻滚中瞥见下方出现一片黑色,紧接着就觉得一股大力拍在身上,随后失去了知觉。
当墨阳重新睁开眼睛后,发现自己躺在一条溪流旁边。
此时的墨阳衣服湿透,全身上下也疼的厉害,特别是左大腿,动一下就是钻心般的疼痛。
躺在那里缓了好大一会,墨阳挣扎着坐起来,发现左大腿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划了一道尺寸长的口子。
大腿上的伤口虽然已不再流血,却被水泡的发白,再加上伤口确实不浅,看着十分渗人。
这样的伤口必须用药才可以,否则一旦引发了炎症,轻则少条腿,重则丧命。
墨阳环顾四周,目光突然落到不远处一种叶子呈锯齿型的野草上,顿时喜出望外。
墨阳不知道这种草真名叫什么,但在本地却有个很土也很响亮的名字——狗咬草。
虽然名字不好听,可这种草对伤口却有奇效,将其捣碎外敷,不但止血,还能消除炎症,使伤口愈合时间大大缩短。
这种草药极其罕见,墨舞还在时,墨阳曾陪着镇上的医师多次进山寻找,最后在一处山洞里才发现了几株,没想到这里竟然有一大片。
又歇了一会,墨阳咬牙站起来,拖着伤腿朝狗咬草走去。
处理完伤口,墨阳身上的衣服也干的差不多了,疼出一身汗的他在石头上坐下来并打量了下四周。
此时的墨阳仍在山涧之中,看着面前的流水,想来应该是溪流救了自己。
墨阳不知道山涧到底有多深,往上看去,映入眼中的只有驱之不散的雾气,连一丝阳光都看不到。
此时的墨阳又累又饿,低头才记起王博曾经送给他一个窝头。
伸手往怀里一掏,发现窝头竟然还在,只是已经被水差不多泡碎了。不但窝头仍在,那把匕首也在。
将碎成渣的窝头一点点塞进嘴里的同时,墨阳也在琢磨接下来该怎么做,他不相信司徒婉儿会找到这里,如今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一个窝头下肚,墨阳不但觉得恢复了些力气,就连腿上的伤口仿佛也不再那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