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记起他爸曾说,道士有恩人。于是急忙求说:
“我家有难,求恩人相助1
“无量天尊。请随我来。”
何方着急地跟在周正通的后面,到了一处半木半石的房子前。
“师父,功德主来了。”
“请进。”
周正通轻推静室的木门,让何方进去。
静室简陋干净,有淡淡地艾草香味。
何方见到吴道长,连忙下跪,说:
“求恩人救救我妈妈,救救我家。”
“何方,你父母已逝。眼下,你好生呆在本观。待些时日,我会为你安置处所。”
何方哪里坐得住,见这道长不打算施救。他起身就冲出门,眼里搜寻下山的路。不料被身后周正通和几个师弟拉回,关在了一间屋子。
经过一夜的休息,第二天一早,于仲雄收拾好队伍,迫不及待地朝卧龙山进发了。
官军走后,村里胆子大的人,缓缓地朝何家围拢去。罗长生已经蹲在那两具烧焦的尸骸前。看着两具烧焦的尸骸,他一会儿痛心地流下泪来,一会儿又惊喜地笑出来。那个表情,让周围一帮村民觉得罗长生魔障了。
正当大伙儿七嘴八舌喊着“造孽氨时,一个厉害之声传来。
“大胆草民,擅闯案发重地,罪加一等1
众人转脸一看,一大群人马正看着他们。村民也是没有见过这阵势,一下子撒腿就跑开了。
朱高尚看着这一片狼藉,土匪的尸体和灰烬中的焦尸都还未处置。他看着一个瘸子跑得慢,便叫住了他。
“喂,那瘸子,你过来。”
罗长生停下逃跑的脚步,只好一瘸一拐地走到朱高尚面前。
“知县何处去了?”
“一早就朝山里去了。”
“那徐牧何在?”
“在邹郎中家养着。”
朱高尚看了看躺在马背上的王三彪,见他正细细看着那十多具土匪的尸体。
王三彪内心暗暗直叫:坏了坏了。这些人可都是大当家的心腹,身手都不在他之下。他们躺在这儿,大当家的保准凶多吉少了。
“不久之后,你也会跟他们躺在一起了。”
朱高尚对着王三彪冷冷地说了一句。
王三彪知道朱高尚这是话里有话,一旦知县大人杀进了卧龙山,他的命就没了。不过他也不傻,为了活命,他决心挣扎一下。
“我知道一条小路,可以早一步到达山寨。”
朱高尚听了这话,在心里思忖了一般后,他说:
“你带路。”
于仲雄带着仅有的二十来人,在崎岖蜿蜒的盘山路上行走。他走的是进山的主路,勉强还能容得下一匹马通过。一行人走得口干舌燥,疲惫不堪。不过一想到要是进了土匪窝,好歹都能抢些东西,大伙儿也没怨声载道。
于仲雄一队人进山一段距离后,土匪的暗哨发现了这一队官军。暗哨立马跑向山寨报告去了。
暗哨的报告,让山寨陷入了混乱。
“官军怎么来了?”
“会不会大当家出事了?”
“大当家只是去了山下,能出什么事儿?八成是二当家出事了,才引来了官军。”
“对头,大当家就在山下。离县府二百里。就是来也得两三天。大当家昨儿才去山下,时候对不上埃”
“官军来了多少人?”
暗哨心里默数了一阵,说:
“不到30人。”
“啊1
“啥子?”
赵一横一言未发,他心里还在气恼大当家不让他下山。不过现在官军来了,他也拿不定主意。
“三当家的,你说话1
乌蛇在一旁着急了,他催促赵一横。
“这大当家的,怎么没音讯?”
当家的没有音讯,官军又来了,山寨是保是弃,赵一横毫无主意。
“众位弟兄意见如何?”
赵一横语气十分温和地对大家说。
“官军区区30人,怕啥子!我们这100余人。也不是吃素的。地势又在我。何不灭了这伙官军。给山寨长长脸。”
”对。”
“要得。”
大伙儿一阵激动。
赵一横看见大家兴致很高,心里也来了些胆气。于是便提了刀,引着大伙儿出山寨了。
王三彪领着朱高尚、牛百山一行五十人,爬得都是仰头就掉帽子的羊肠小路。根本用不上马,只得徒步爬山。
这些马倒是成了累赘。牛百山不得不留下5名兵卒,把军马牵回卧龙村。
其余的人憋着一股子气,午后终于到了山寨的大门前。
山寨的大门开着,连个鬼影都没有。
牛百山来了劲,提刀就冲进去。
王三彪双手双脚锁着铁链子,被朱高尚拉进了山寨。他进去一看,偌大的山寨,空无一人,顿时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