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曼琳从碧水崖回到家里后,立刻召开了一个家庭会议。参加会议的是康嘉炜的哥哥嫂嫂、妹妹妹夫们。
杜曼琳一开始就把康嘉炜的情况告诉了大家,大家听后无比惊喜。
康嘉颖叽里呱啦嚷开了:“走啊,开什么会,直接去把我哥接回来就得了。”
康嘉正制止:“你急什么,事情没那么简单。我认为,第一必须弄清楚此事的幕后操手,争取此人转变看法,嘉炜才可能顺利走出碧水崖;第二必须征得嘉炜本人的同意,我觉得嘉炜能藏在石洞这么久,主要是他本人与幕后操手的默契配合;第三对曼琳如何发现嘉炜此事必须严格保密,不然会给照顾嘉炜的母女俩带来麻烦。”
郑小丫说:“二哥,你顾虑太多了,我认为最稳妥的办法是马上报警,交给警察去处理。”
康嘉琪眉头一挑:“不行,嘉炜刚失踪那会,警察不是对碧水崖掀了个底朝天,结果连个人影儿也没发现。我担心,一报警,警察未到,人却转移了,你到哪里找?所以我赞成按二哥说的办。”
郑小丫不高兴了,嘴巴噘得老高,向康嘉琪做了个鬼脸。
康嘉正扫了大家一眼,问大家有没有别的看法,大家都说没有。最后,大家一齐望向杜曼琳。
杜曼琳表情平静,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郑小丫说:“曼琳,要不寻找幕后操手的任务交给我,我知道从谁下手。”
康嘉颖说:“我去找哥,叫他赶紧回家。”
杜曼琳举手打住:“小丫、嘉颖,你们千万别乱来。我觉得二哥考虑问题很周全,我完全赞同,不过我认为你们任何一个人插手此事都不妥,所以你们的任务是守口如瓶,做好保密工作就行了,其它工作由我来完成。”
第二天,杜曼琳在土城最上档次的望江茶楼订了个包间。她要约谈一个人,此人乃李石井也。
李石井从接到杜曼琳的电话到抵达望江茶楼,用时不到五分钟,速度之快,着实让杜曼琳惊讶了一番。
杜曼琳起坐迎候:“李总是乘飞机还是坐动车?”
语言幽默,令李石井咂舌:“啧啧,四嫂,您今天特幽默。”
“是吗?什么时候嘴上抹油,学会溜须拍马啦!”
“不敢,我是实话实说。”
“你实话实说,我就来一段焦点访谈。”
“看来我是被访谈者啰?”
“当然,请坐下,我们慢慢谈。”
杜曼琳把泡制好的茶递给李石井。
李石井一连品了几口,咂咂舌:“好茶,四嫂,我知道你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另有目的,说吧,叫我来是什么事?”
杜曼琳也品了一口茶,爽言爽语:“我说了今天的节目是焦点访谈,涉及的问题可能很犀利,但原则是用事实说话。”
李石井点头:“我发誓用事实和良知说话。”
杜曼琳又给他倒茶,不料茶水溅在了李石井的衣袖上。她赶紧掏出手拍给他擦拭,轻柔的动作,却使他紧张得气喘加重、心跳加快,脸上泛起了一圈圈桃花瓣的红晕。
“四嫂,你是想问四哥的事吧?”李石井口气略显紧张,“听说你在碧水崖找到四哥啦!”
杜曼琳疑了:“谁告诉你的?”
“这你别管,你不把我当兄弟,自然有人把我当兄弟。她已经把你要问的问题都问过了,不过我没作任何回答。”
“是小丫吗?”
李石井沉默了好一会儿,点头:“算是吧,我没回答她是因为我反感她关心我们之间的事。但我想就她提出的问题,向你作出回答。”
杜曼琳含蓄一笑:“可以呀!我洗耳恭听。”
李石井说:“小丫嫂子问了我三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她问我,我是不是在等机会娶你?怎么说呢,说心里话,有这方面的意思,因为我一直没办法从内心深处抹去对你的爱;第二个问题,她问我,四哥是不是我动员他离开你的?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从来没想过要拆散你们这对恩爱鸳鸯,但是我知道有一人曾经伤害过四哥,就在被他伤害过后不久,四哥就失踪了,这个人就是蝎子;第三个问题,她问我,四哥失踪的幕后主使是不是我的父亲?这个问题太让我震惊了,我不敢肯定,因为我实在找不到我父亲如此而为的合理目的。但我也不敢否定,因为我的父亲深知,我至今未婚是因为你是我爱的唯一,让四哥离开,等于在为我创造机会。”
杜曼琳瞪他一眼,又冷笑一声:“说得倒挺直率啊,就凭这点我该对你说声‘谢谢’。既然你用事实说话,那我也用事实说话,咱们谁也不欠谁。第一,我们之间只能做朋友、做兄弟,做不了夫妻;第二,如果不得已要做夫妻,那也只能是假夫妻,永远不可能做真夫妻;第三,嘉炜失踪确实与蝎子有关,但蝎子所为完全是为了你这个李总。”
李石井疑惑地眨着眼睛:“蝎子的所作所为我完全不知情呀!”
“你真以为此事仅是蝎子所为?我告诉你,蝎子只是个跑腿的,支撑他的可是个大人物。”
“谁?”
“你的父亲李世茂李董。”
“他?你凭什么确定是他?”
杜曼琳从随身包里拿出一个信封,又从信封里取出一张信纸给了李石井:“这信是谁写的,我不知道,是有人偷偷塞进我办公室的。里面记录了你父亲将嘉炜隐藏在碧水崖仙人洞的具体情况,并发毒誓保证所述情况的真实性。”
李石井从头到尾、一字不漏把信看完,不解道:“他图什么呀?”
“图什么,这还不清楚吗,可怜天下父母心,他图的是让你能早日和你痴爱的女人喜结良缘。”
李石井呆若木鸡,支支吾吾、自言自语:“我傻,没想到我爸比我还傻。这不非法限制人身自由、干涉他人婚姻家庭吗?爸呀,你就等着吃官司吧!这次咱李家算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