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佩儿见自己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她还是不肯带自己进宫,心里很是怨恨,“表妹就这般不肯通融?”
夷珠蹙眉,“非是我不肯通融,只是这皇宫,不是一般的地方,我带你去,若出了什么事情,我担待不起,国公府也担待不起。”
她纵然可以带人进去,也绝不会带她这种人进宫的。
“表妹,你好狠的心肠。”赵佩儿说完,便气冲冲地走了。
“什么玩意啊?”碧清气笑了,“她以为皇宫是什么地方,谁都可以进去吗?”
“算了,不要与她那种人计较。”夷珠道。
碧清道:“这段时间,看她挺本分的,奴婢还以为她真的改性子了呢,没想到,一个宫宴,便又让她原形毕露。”
秋蝉道:“那是因为她以为巴着小姐,会有机会,所以才安分下来。”
小孩托着腮道:“她该不会还没有对我父王死心吧?就她那样的,我父王才不会看上。”
碧清一听,放下心来,却忍不住逗他,“是不是渊王只喜欢我们小姐这样的?”
“那当然了,普天之下,只有我珠珠才能令我父王另眼相待。”小孩毫不犹豫地说。
碧清点点头,“奴婢看也是。”说着,更殷勤地给自家小姐打扮,定要让小姐在今日的宫宴上,艳压群芳,光彩夺目,让渊王更加喜欢小姐。
一切弄妥当后,眼看时辰差不多了,夷珠便带着小孩一起出了院子。
途经花园的时候,碰到了赵徇。
赵徇正拿着书本,靠在树下看书,听到脚步声,抬头看来,见是夷珠,便放下书本,含笑问道:“要进宫?”
“嗯。”夷珠点头,目光扫了眼他手里握着的书。
要说夷辛兰母子三人,有一个正常的,便是这赵徇了。
她之前让碧清查过夷辛兰为何被夫家休弃一事。
原因是她那从未谋面的姑丈,偷偷养了一个外室,并且对那外室很是宠爱。
夷辛兰发现后,自然接受不了。
可整日整日地闹,压根没有用,那姑丈该去外室那里,还是会去。
后来夷辛兰找到那外室的居处,将那外室打了一顿,但万没料到那外室居然怀了身孕,事后,那孩子没保住。
那姑丈自然将这笔账算在了夷辛兰头上,一怒之下,扬言要将夷辛兰休了,还要将外室接回府中。
夷辛兰倒是消停了,但赵佩儿咽不下那口气,找人放火烧了那外室的宅子,想将外室给烧死。
可外室命大,逃过了一劫。
那姑丈气坏了,不但休了夷辛兰,还将赵佩儿给逐出了家门。
母女二人无处可去,便想到了回京投奔夷家。
赵徇不放心二人,便护送二人来了京城,也顺便为明年的春闱做准备。
赵佩儿对于被自家亲爹逐出家门一事,耿耿于怀,誓要嫁到名门望族,好扬眉吐气,让姑丈后悔。
其实在这件事情上,夷辛兰也挺可怜的,她当初为了一个男人,不管不顾地放弃京城的一切,与那男人远走他乡,没想到人到中年,那男人会变心,喜欢上了小姑娘。
到前院的时候,夷靖夫妇已在等着她了。
看到她到来,夷夫人上前牵了她的手,夷靖则将小孩给抱了起来。
四人有说有笑地出了府门。
没想到刚出府门,便看到裴渊站在马车旁。
夷珠抬头,与他四目相对片刻后,垂下头,避开了他的视线。
不知为何,对上他漆黑深邃的眸,她心里有些发虚。
昨日的事情,难道是她错怪他了?
因为昨晚乐乐沐浴的时候,她有看到他小屁股上,白白净净的,一点红痕都没有。
“王爷怎么来了?”夷靖抱着小孩,上前两步。
小孩看到父王,连忙心虚地抱住夷靖的脖子,转过脸去,不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