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的眉目间覆了层寒霜。
沉默半晌,他讽刺地说:“怪不得人家说,永远不要去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裴律眉头一皱,“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我怎么就装了?”
“裴律,你让我觉得恶心!”裴渊厌恶地说。
裴律暴跳如雷,“我到底做什么了?除了那一件事,我其他什么也没做,你别往我身上泼脏水,我可不认!”
裴渊已不再理会他,叫来顾潜,“送客!”
“齐王请!”顾潜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裴律很是恼火,“裴渊,给犯人定罪,尚且要让他知道他的罪行,你至少得告诉我,我做了什么吧!”
裴渊觉的很可笑,“你走吧,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裴律要气吐血了,整个人狂躁极了。
他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行,今日我来找你,本也不是为了与你叙说当年的事情的。你告诉我凤凝在哪里,我就走!”
裴渊知道他近日来在找凤凝的下落,闻言,毫不犹豫地说:“凤疑早就已经死了,你不是早就知道么?”
裴律瞳孔缩了下,“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裴渊语气淡然。
“要怎样,你才肯告诉我她的下落?”裴律压抑着怒意问。
这段时间以来,他的人找遍了裴渊的所有别院,也没有找到凤凝的蛛丝马迹。
他忍不住都要怀疑,是凤太后骗了他,凤凝若是没有死,怎会一点痕迹都没有?
裴渊顿了下,片刻后,蹙着眉道:“非是本王不肯告诉你,而是本王也不知道她的下落。”
裴律怔了下,旋即黑眸一亮,“这么说来,凤凝确实还活着?”
“本王不清楚。”裴渊不耐道。
裴律见问不出什么,拧着眉,头也不回地走了。
裴渊顿了下,放下了手里的笔。
年少时,他与裴律确实走得近,关系很是亲厚,甚至超过了裴辰景。
可他那么信任他,他却将那个恶心的女人,悄悄带进了他的寝殿……
不仅如此,裴律还与那个恶心的女人有染,给他已逝的兄长抹黑。
他现在还有脸来问他,他做错了什么?
简直无耻!
……
翌日,钦天鉴便将日子算出来了,下个月十六,是个诸事皆宜的好日子。
裴渊确定了日子后,便亲自登门,见了夷老夫人和夷靖夫妇,向他们说明婚期提前的事情。
听说婚期提前到下个月十六,夷家众人惊讶的同时,又都紧张了起来。
“只还有一个月,时间实在太紧迫了……”夷老夫人蹙着眉,颇为犹豫。
他们夷家本就对珠儿亏欠,所以珠儿出嫁,他们决定大办,还要给她最丰厚的嫁妆。
可这些都需要时间来筹备,原本婚期在腊月的话,时间足够了。
但现在,渊王竟说将婚期改到下个月十六,这样的话,时间太仓促,到时候怕是无法将嫁妆置办齐全。
一时间,夷家几人都很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