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苏航看向孟楠，多有几分求教的意思，可是看孟楠那模样，似乎不想多言。

混沌界王尊位已有定数，八十六尊位皆已有主，想要诞生新界王，就得有旧界王陨落？

这就是所谓的取舍之道？苏航不由得在心中暗暗称奇，还有这么一个说法？

这时候，孟楠对着根儿道人道，“你去走一趟，将界王命碑取回来！”

“是！”

根儿道人应了一声，身形瞬间从无相山上消失！

界王命碑？苏航一阵的懵，看这架势，是真有界王境高手陨落了，却不知是哪一个倒霉蛋！

心潮起伏，苏航呆愣了片刻，道，“混沌界王八十有六，每一尊位皆已有主，新界王诞生，便意味着又旧界王陨落，那我算什么？”

孟楠闻言，笑了，“你什么都不算，修了老祖经，便算是半只脚踏出了命运之外，混沌中这些章法，到不了你头上了！”

“哦？”苏航诧异，在思索孟楠话中的深意。

孟楠淡淡的道，“你也听我讲了这么多天道，可有什么明悟？”

苏航想了想，道，“孟道兄境界高深，我听不是特别真切，虽有所悟，但想必是非常浅显的！”

“那你就浅谈浅谈！”孟楠看着苏航，像是有意要考教苏航。

苏航思索了一下，心想不能让孟楠给小瞧了，整理了一下思绪，道，“那苏某便班门弄斧了！”

言罢，苏航接着道，“孟道兄所言取舍知道，其实，与所谓混沌阴阳平衡之道如出一辙，混沌虽大，但能量始终守恒，不增不减，不多不少，我多取一瓢，别人便少得一瓢，别人多取一碗，我便少得一碗，这便是所谓取舍，命运乃混沌主宰，若能尽取混沌，那便是取命运而代之……”

“如我，肉身开辟为无数世界，神功大成之日，我便是混沌，我肉身世界中，若开辟之世界将于这混沌世界如出一辙，对于其中生灵而言，我便是他们的命运，这便是所谓命运境！”

说到这儿，苏航看着孟楠，“不知孟楠道兄，我说的可对！”

孟楠微微点了点头，却又微微的摇了摇头，不知何意。

苏航苦笑，“只是，若孟道兄所谓取舍之道一经传出，却不知有多少存在想取命运而代之，届时，我怕是将成为众矢之的了！”

孟楠听了苏航这番说辞，笑了笑，道，“你能悟到这一层，证明你的悟性还不错，不过，借用你刚刚的那句话，还是太肤浅了……”

“肤浅？”苏航有些疑惑，古怪的看着孟楠，“难道孟道兄还有什么深意？所谓取舍之道，难道不就是混沌世界的能量守恒么？”

孟楠道，“关于取舍之道，你理解的可以算是很透彻，我之所以说你认识肤浅，那是因为，你看到的只是表象，并没有透过表象去看本质……”

“本质？何谓本质？”苏航微微皱起了眉头，“还请孟道兄解惑！”

孟楠摆了摆手，“既然是悟道，那就得你自己悟，我只能略加提点你一下，你想有更高的突破，需得理解这取舍之道因何而来，如此方能理解透彻其中真意……”

说到这儿，孟楠停顿了一下，见苏航依旧一脸懵逼的表情，道，“如果你依旧糊涂，不知道该如何入手，可以尝试研究一下你手中的虚空印，这印章虽然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宝贝，但或许它能给你一些启迪，带给你几分答案。”

“哦？虚空印？”苏航闻言，心中一惊。

孟楠竟然连自己有虚空印的事情都知道，这未免也太可怕了吧，要知道，这虚空印是先前莫问逃走了时候，使用替身之法，方才入了他手中的，而莫问得到虚空印，又是在那混沌裂缝深渊的深渊之底，那里隔绝因果，孟楠竟然也能知道？

如此说来，岂不是他们在深渊之底发生的一切，孟楠都很清楚？

这个孟楠，未免也太恐怖了些，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么？

苏航将虚空印取了出来，端在手上，仔细端详，却也瞧不出什么稀奇之处，抬头想问孟楠，然而，面前哪里还有人在。

连忙左右四顾，果然，孟楠已经走了，悄无声息，至始至终苏航根本没有半点察觉。

“何时我才能到这等境界？”

苏航唏嘘了一声，原地呆立片刻，担心洪真去而复返，对他不利，还是早点离开这里为妙，当即便往根儿山而去。

苍天等人还在根儿山上休养，对于这一境界的存在来说，闭目打个盹儿，说不定就是几千几万年，这才不过寥寥数月，根本不够看。

倒是苍天，上次并没有受什么伤，只是消耗有点大，在根儿山休养些时日，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只不过要给其他人守关，所以也还是只能暂时留在根儿山。

苏航给苍天讲起孟楠在无相山传道的事，苍天显得有些茫然，因为根儿山和无相山那么近，他竟然也无从察觉，而且还是一讲就是这么多天。

孟楠这个人，让苍天也心生好奇，有些也想去见上一见，但因无法分身，只能作罢，但听苏航讲起洪真闻道而去之后，苍天的脸上还是浮起了一丝淡淡的忧虑。

“前辈。”

虽然苏航已经恢复部分前世记忆，但他始终是转世之身，现在也只能算是苍天的后辈了，根儿山巅之上，至阳泉眼面前，苏航有些忧虑的对着苍天道，“洪真闻道而去，功力势必会有突破，如今这混沌世界，能与洪真一较高下的，唯有前辈你一人，洪真此去必成祸患，依我看，前辈不如早下手，与洪真一较高下，否则若是迟了，一切恐怕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