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一辆辆武装直升机有序飞来,螺旋桨划破空气,嗡嗡作响。
地上,铁轨两旁出现一排坦克,行进间震得地面石子乱飞,一根根炮管挺立,气势汹汹。
还有一个个带着头盔,手拿机关枪,胸前贴着日国国旗的士兵迈着整齐步伐跟在坦克旁,足有上千人。
林飞眼睛一眯,罗镇南果然说得没错,看来日国政府已经下定决心要除掉自己,所以不惜出动自卫队,就是为了买个保险,一旦四大鬼神不是林飞敌手,军队就出来收割一切。
这个世界终究是国家的世界,尽管武道宗师可以横行一方,神境强者甚至可以任游天地,但在国家面前却还是不值一提,冷兵器时代,或许武者可以凭借一身本领对抗国家,但自从火器问世以后,武者们便隐居地下,不敢越雷池半步。
因为就算你武道通天,可以硬抗子弹,但你还能抗得了导弹?就算是神境强者,面对重型火器时也只有抱头鼠窜的份,更不用说当世最强国手中所拥有的核武了。
武道越精深,便越能体会到国家的恐怖,那些隐世的神境恐怕就是因为忌惮国家力量,所以才不再行走世间,避免被盯上,且林飞猜测,华国当年的九门十族之所以销声匿迹,很可能跟这个有关。
北川星野看到这一幕,吓得手足无措,连忙说道:“主人!我们快走吧!”
林飞一脸严肃,点了点头。
面对训练有素且装备精良的军队,林飞并没有必胜的把握,既然已经收服其它四只鬼神,没必要与军队硬撼,军队虽然强悍,但林飞这等巅峰武者想要遁逃,他们也拦不住,除非使用大规模武器,将一整块区域同时毁掉,否则根本抓不到林飞。
但就在此时,其中一辆坦克的炮管高高抬起,只听见轰的一声,地面震荡不已,一颗炮弹一路将空气挤压变形,朝林飞急速飞来。
林飞抱住北川星野遁离至几百米开外,躲过这一击,北川星野被林飞抱着,暗暗心喜,但落地后却看到这颗炮弹径直打在林飞原来位置上,巨大的气浪将一旁火车车厢掀翻,车厢内很多游客被甩出窗外,有的摔死,有的被炸起的飞石碎铁击穿而死,血流一片。
林飞原以为对方不会轻易开炮,毕竟旁边有一列火车,里面全是人,贸然开炮势必会伤及无辜,可林飞发现自己低估了日国除掉自己的决心,也高估了日国人的人性。
为了杀掉林飞,他们早已不管不顾,就算炸死火车内所有无辜者也在所不惜,真是跟畜生没分别,要知道这些游客中只有少数是韩国或者华国人,绝大部分都是日国人,但对方丧心病狂,连自己国家的人都杀。
林飞看着一个个倒在地上满身是血的游客们,眼中腾起怒火,虽然林飞在日国杀了很多人,但都是些该杀之人,从来没有随意杀人,像现在这种泯灭人性的行为也只有日国人做得出来。
林飞目光逐渐寒冷,深吸一口气,对北川星野说道:“幸田青子已经逃走,你先回长野监视她,我留下来处理。”
“主人…”北川星野欲言又止,她能看到林飞眼中的怒火,知道林飞想要留下来解决对方,但这可是训练有素的军队,并且有飞机坦克同行,林飞血肉之躯如何抵挡?
“快走,这是命令。”林飞加重语气说道:“把火车内的幸存者也带走。”
北川星野紧紧握住天丛云,咬牙点头道:“是!主人!您一定要小心!”
她知道自己无法改变林飞的主意,并且自己留下来只会是林飞的负担,所以连忙离开。
林飞之所以让北川星野离开,一是因为他很愤怒,刚才他想和北川星野一起走并不是因为怕,而是不想做无谓的斗争,白白浪费力气,毕竟就算赢了也没好处,二是因为他能感觉到天空中有几道气流出现,每一道气流的速度都超过音速两三倍,很明显日国连超音速飞机都出动了,在这种情况下是不可能逃避追捕的。
北川星野带着火车内的幸存者离开,忽然停在远处望向林飞,林飞的身影在飞机坦克面前的身影十分渺小,但在众人眼中却无比高大,虽千万人吾往矣,这才是英雄!
如果北川星野以前对林飞是敬畏的话,现在就是无限敬佩,林飞的英勇令她神往,毕竟对面可是军队,是现代化军队,不是古代那种拿着刀剑的蛮勇。
一般宗师在军队面前就如同风雨中的小草般,根本不值一提,如果柳生无极站在林飞位置,恐怕也早就逃之夭夭,一刻都不敢逗留,但林飞却迎难而上,留给众人一个挺拔如天的背影。
“主人,我等您凯旋归来…”
北川星野内心坚定,转头带着众人离去。
林飞负手站立,望向一路横压而来的钢铁怪兽,脸色无悲无喜,眼中却好似有火在燃烧,浑身战意沸腾。
神可伐否?曰:可!
军队可伐否?曰:有何不可!
堂堂修仙者,当横勇无敌,伐神伐魔,区区日国自卫队,又何足道哉?
再者林飞并不是莽夫,他本身也是军区少将,对现代武器有所了解,他现在能无惧机枪扫射,面对普通导弹也能靠着肉身招架,但如果对上重型导弹,绝对会有危险,毕竟肉身再强也是血肉之躯,除非以后踏入先天成为元气生命。
但是,对方想打中林飞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林飞完全可以跟他们玩游击,从点到面逐个击破,只要时刻防着重型导弹,对方根本拿林飞没办法,林飞反而可以给予他们重创,既然日国如此不要脸,出动军队来对付林飞,那林飞一定会让他们付出惨痛代价。
直升机卷起气旋,坦克震起烟尘,士兵步伐震响,声势浩大,浩浩荡荡,如同当年在华国土地上那般不可一世。
林飞在他们面前渺小如尘,却毅然踏步向前,在石子路上留下两条笔直的脚印。